更是站在原地呆愣好久,才堪堪眯了眯眼没让眼泪掉下来。
那小公子脸色依旧不好,只穿了件白色内衬,墨如瀑般顺在脑后,他微微弯腰穿鞋,一头青丝便顺着天鹅颈,划过肩头,荡在胸前。
细碎的阳光透过柏窗打在花祈安身上,让他整个人看上去越娇小,需要保护。
倒真是比女人都要惹人怜惜。
“我睡了多久?”楚九月见少年半晌不说话,站在那也不进来,便穿好鞋下了床,又为了避免散下头的“他”会惹起怀疑,便顺手在屏风上拿了件水墨丹青的长衫穿上。
自然的不能再自然。
“两天。”
少年终于应了声,说的沉闷闷的,楚九月怎么听都觉得他带了几分委屈。
抬眸看去,那日苏真是个特别爱眼眶红的孩子。
“他”也就才躺了两天,相比之前躺个十天半月下不来床,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说来也奇怪,这次出来,“他”的身体似乎真的改善颇多,不知道是中毒次数太多,还是吃了什么东西。
楚九月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这是铃铛手环是什么?
在看到那一串旧色铃铛的手环时,“他”晃了晃,出一阵悦耳的清响,带在那白皙的手腕上还挺好看的,“他”也喜欢铃铛,想来定是那日苏这小孩送的,便在少年走到眼前时,在他面前晃了晃问道:“你送的?”
“不是。”
楚九月:“嗯???”
“顾长生随手给的小玩意,估计是哄小孩的东西。”那日苏瞧着估计偏了偏头,小声嘟囔:“反正没我送的珍贵。”
楚九月没听清他自己嘀嘀咕咕说的什么,声调上扬嗯了一声。
那日苏拿起一块糕点递过来,嘴上说着:“没什么,你刚醒,还有没有想吃的?”
近距离看那少年,眉眼中都带着疲惫,眼周呈青紫色,估摸着这两天他都没睡,楚九月心下暖洋洋的,咬了一口糕点,看着他,温柔的能滴出水来,“我没事了,让你担心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不用。”那日苏摇头,看外面微风不燥,秋风送爽,又想到花祈安两天没出去透透气了,院落里的梧桐叶变黄了,他定会喜欢,便提议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楚九月也正有此意,笑着点了点头。
“他”都快霉了。
少年从屏风上拿了件红裘,走过来细心为“他”披上,系上绳,又跑到门口,站了一会,似是觉得不冷,才回头说道:“走吧。”
自“他”醒来,楚九月都觉得眼前的少年是不是换了个人,又听话又乖巧,好像还蛮细心的。
那日苏一路走在右侧。
楚九月有些好奇,每每都跟在自己后面的少年,怎么今日与自己并排了,甚至比“他”要走快半步,将他整个人遮挡住。
楚九月伸手往外探了探,一股冷风从右侧徐徐吹来,瞬间便懂了。
那日苏是怕“他”吹了风受凉。
这小孩,还挺暖……
楚九月眯了眯眼,问道:“那日苏,李家的事最后怎么处理的?”
那日后,楚九月便昏睡过去,后来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街上都说,李逸阳是病死的,至于李茹是一时接受不了亲爹去世,郁郁寡欢而死,李长书心甘情愿陪葬了,至于方子正,因为还不上赌债,被人堵在街角打死了。”
楚九月哦了一声,埋头往前走。
他的伤怎么样?
应该好了吧……
想着这些应该都是帝辞的安排。
如此说也只是给百姓一个说法,至于其他人,譬如永安侯,司徒离的主人……想想为能知道生了什么。
不过一直躲在暗处的人,也该露头了。
总感觉有一双大手在把控全局,推着他们所有人往安排的方向走
这种感觉很不爽。
这场棋局“他”是避不开了。
“花祈安。”那日苏化顿住脚步,轻唤了一声。
楚九月抬头,便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