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狗在叫”明月辉故意安慰自己。
“殿下是狼,是狼嗥啊”陈凉真老实地打破了她的幻想。
明月辉想勒住马驹,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树林已走到尽头,树荫纷纷褪去,露出野草蔓蔓的旷野。
视野尽头,一棵枯枝屹立于茫茫的草野之中。
枯枝下系了一匹醒目的白色骏马,骏马身畔不远,明月辉隐隐可见一个人影。
风如拔山怒,雨如决河倾。
那人硬生生跪在万千水草之间,仰望无情苍天,出令天地黯淡的怒号。
一声气凌九霄,一声惊动风云。
原来不是狼,是个比孤狼还要可怕的男人。
“殿下,这人”陈凉真浑身都在抖,这声音威压太过,令人心生恐惧,“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明月辉皱了皱眉,痛苦没看出来,唱大戏倒是看出来了。
此人一看不是疯子,就是狂人,着实太过危险了。
“咱们绕道吧,还是别打扰了。”明月辉悄悄说。
下一刻,她被陈凉真无助地拉住了衣袖。
“他倒了。”少女嗫嚅。
果真,那男人嚎完一嗓子,直楞楞就倒了下去。
“咱们要不去看看吧”
衣袖又被可怜巴巴地拉了一拉,明月辉盯住那只袖子,心中哀嚎,这妹子的同情心也太盛了吧
两人驱车缓缓靠近,在看到那男人身上铠甲的那一刻,陈凉真瑟缩地钻回了马车厢里。
明月辉心里也明白了,这可能是个满月军,看这铠甲的制式,甚至是个不小的将领。
“算了吧,殿下”陈凉真怯懦地摇了摇头。
她还是很识时务的,善良是建立在不伤害自己与他人的基础上。
“咕呜”被系在枯枝旁的白马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声,它俊美的毛被淋得贴紧了肌肤,甩一甩尾巴,铜铃大眼失落地望着明月辉。
这马是通人性的,明月辉突然想到,怕是它看出了她俩要弃他主人而去。
“当初是你拉我来的,多多少少算条命,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明月辉故意得有点大声,果然,那匹马眼底的光,一下子就点亮了。
她心里有些触动,于是跳下马车,走近了男人。
“这位壮士,你还好吧”她蹲了下来,想要查看身前男人的状况。
一阵惊雷轰然。
“啊”陈凉真爆出惊恐的尖叫。
她看到了,只在顷刻之间,一把匕已经抵住了明月辉纤细的腰肢。
雨太大了,明月辉几乎感受不到锐利刀锋带来的疼痛,同样也看不清男人泥水交杂下的面目。
“壮士,我只是想救你,非是有害人的举动。”她害怕雨声盖过她的声音,遂提了声气,朗朗道。
她听见那人沉重的呼吸声。
“若是我有心害你,那你记住我的脸,就算是以后化了鬼,找我算账也不迟”
惊雷闪过,照亮了大半个天空。
男人甚至能看见她雪白如玉的脖颈上细细的经络,她瘦弱不堪的身躯,她悠长的下颚线条,她灰翅般扑闪的睫毛。
这样一个名门贵女,明明怕到要命,却在此时此刻,有着搏命交涉的勇毅。
一声低沉而自嘲的哂笑,匕猝然跌落,随之而去的,是男人那坚持在心头的一口气。
在男人兵败如山倒般倒下去的那一刻,明月辉同样也瞥见了男人的眼睛。
那双眼睛,跟她在此见到的所有人都不同的迥异。
其一深灰,另一浅碧。
古人云,双瞳异色,视为不祥。
作者有话要说 啊狗子的干儿子,干儿子,干儿子谢如卿出来了谢奇,字如卿,谢谢大家,终于出场啦
大家对云帝和谢如卿的故事感不感兴趣呢
要不要写个小剧场呢
陈凉真娇娇弱弱跟在后面殿下,等等我
明月辉滚,橘里橘气的。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