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沅生擒了周满与云帝,那云帝听闻谢姓将军身死的消息,数度咬舌自尽,最后人是救下来了,可人也哑了。
明月辉看完战报过后闭上眼睛,那谢姓将军的每一个字,不知为何,都抓着她的心,出不了气,难受得紧。
司马沅扶着谢将军的灵柩归来,尸体因腐烂不能就放,在途中已然火化。
年轻的帝王收复了失地,锋芒初露,意气风,可他却并没有表现出来丝毫的喜悦。
明月辉身着盛装迎接,走近了,才现男人红了眼睛,他只对她说了一句话,“阿辉,我把那人带回来了。”
明月辉愣愣接过那个红盒子,她一点也不明白,一个完完整整的人,怎么一下子就到了红盒子里。
她甚至连谢将军的面都没见过,可是她还是接过了,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紧抱着盒子。
年轻的帝王眼见她这一不由自主的举动,眼神一暗。
后来周满和云帝的结局,已经是在预料之中了。
周满通敌卖国的窃国贼,在菜市口被割上三千多刀算是不为过。云帝正怀着和周满的第二个孩子,被压至刑场迫观看周满的行刑。
在就擒过后,云帝表现得对周满满不在乎,唯一的情绪仅仅在安宁公主与她第二个孩子身上。
可就在周满的肉被一片片地片下来,万人空巷中一片惊天动地的叫好之声中,云帝的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她的下身濡湿,血渍蔓延,蔓延成了满目的红。
司马沅将云帝与薛快雪一起关了起来,薛快雪因怨恨折磨云帝,曾经的人上人零落成泥,将在这暗无天日的天牢中,度过茫茫一生。
有时候死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无望的生。
司马沅励精图治,大好山河治理得极好,民心项望,男主光环开到了最大。
渐渐地,明月辉现,后宫美人图鉴的好感度,都满了。
其实宫里面除了明月辉,已经没有其他美人了。
司马沅几乎把以前被迫纳的那几个后宫全部劝退了,由于他并没有碰过其中任何一人,最后这些人嫁得都还不错。
这个日理万姬其实是通过其他方法作弊过的,可日理万姬的目标是满了,但子孙成群怎么也不可能达成。
别说司马沅没有后宫了,这几年他和明月辉几乎是相敬如冰,他会到显阳宫坐坐,可从不在她这里过夜。
两个人有一层无形的隔膜,谁也不捅破,却谁也不知该如何走下去。
放在明月辉房间里的骨灰盒,是阻隔两个人在一起的一条河,两个人分立于河的两边,怎么也走不过去。
这样的日子,不知怎样才是个头。
直到有一天
一名叫阿言的少年,从芳华院走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小篮子,篮子里装着一窝刚出生的鸟。
明月辉惊讶,竟然芳华院还有一个人存在。
不知为何,她总是很排斥那个叫做谢如卿的男人,以及关于他的一切。她不想去了解,仿佛一去了解,就陷入什么不可名状的境地。
阿言来了,明月辉还是热情地招待了他,陈凉真喜滋滋地从他怀里提过小篮子,那窝小鸟嗷嗷待哺地张着嘴,可乖了。
“啾啾去世了。”这是阿言的第一句话。
啾啾。
明月辉听到这句话,心底一沉。
阿言自说自话,说着一只很老很老的鸟,他本来以为这只老鸟定是活不过它的主人,没想到竟然活过了,还在主人逝世后三年才去世。
它的第一批后代飞到了宫外去找各自的春天去了,这是它的最后一窝孩子了。
比起它的同类,啾啾已经活得够久够久了,旧事物总要死亡,新的生命总要诞生。
“夫人,阿言已经在芳华院为谢公守孝三年了,现在阿言也要出宫了。”阿言工工整整地跪拜明月辉。
“谢公道,夫人若是心底还记挂着他,过了三年也不必记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