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雒阳城中风声鹤唳,百姓更是破口大骂,直言夏人忘恩负义,狼子野心。
雒阳城中某处酒楼,客栈小二哥敲响一扇房门,小声说道。
“苏先生,您不是要听大夏的消息嘛,我给您带来了。”
“进来吧。”
小二哥推开房门,只看见桌边坐着一名青衫儒生,其人嘴边留着长须,气度十分不凡。
按耐住心中忐忑,小二小心上前,别扭的行了个抱手礼。
“苏先生。”
这青衫儒生,自不是别人,正是从夏唐交界介城离开后,便直来大汉的苏秦。
彼时得知他擅离职守后,锦衣卫沈炼险些吓得三魂七魄尽飞散,连夜认错,又带上大批人手前往河套酒泉关,向冠军侯霍去病借了数千斥候,飞洒开去想要拦住苏秦。
可他没料到的是,苏秦离开介城后,便一路北上,自唐和突厥的松散边境中转,才来的大汉,压根没从河套平原偷渡。
他来雒阳,自是要寻找同门师兄弟张仪,想要拉对方一把。
进入雒阳城苏秦才现,自己此前想法太过天真,这雒阳城已成是非之地,进来容易出去难。
一连数日,他只打听到张仪住在未央宫中,其余消息一概不知,只得暂留雒阳,以待天时。
好在银钱足够,他便找了家客栈住下,并以钱财利诱消息灵通的店小二帮自己留意与夏人有关的消息,一待便是一月有余。
“苏先生,事情是这样的……”
小二哥将早上疯狂在城中流传的流言说了一通,末了低下头去,静静等候。
“竟是如此凶险。”
苏秦听得暗自心惊。
夏人入北军想要火烧大营,这种事简直是无稽之谈。
东南西北四军,乃是整个大汉最为精锐的部队,若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去,这大汉焉能跟大元打那么久?
而此事能够促成,又在失败后仅仅一日之间就传得满城风雨,必是有人推波助澜。
“莫非是元人?”
苏秦暗自思量,又把这个念头按下。
消息太少,他推不出来。
思绪闪动过后,苏秦提起茶壶,在桌上斟满两杯。
“小二哥,来,喝口水。”
小二哥心中欣喜,上前接过茶杯,小心饮下。
他放下茶杯,将桌上一枚碎银收入囊中,报赫笑道:“苏先生客气了。”
“不客气,之后我不光要夏人的消息,元人,唐人,突厥人的消息,若小二哥听见,都可来我这领赏。”
“是,是。”
店小二小心拉上房门,快步离去。
他方走,苏秦心中一动,来到窗边,轻轻抬开一条缝往外看。
窗外便是人流,天上有些阴沉,却不妨碍这逛街买卖人的心情,人们生如如常,并无偏差。
看了一会儿,苏秦目光落在街边一名卖烧饼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满面红光,身材魁梧,一边稀稀拉拉叫卖着烧饼,目光却不时东张西望。
“被现了吗?”
苏秦很肯定,对方是在监视他。
放下支摘窗,他来到床边,从中掏出个包裹就要往背上背。
可转念一想,苏秦又放弃了。
“也罢,先看看到底是谁在盯着我。”
这么想着,苏秦放下包裹,自住进客栈后,第一次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