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脱脱面沉似水,双目死死盯着他。
“是你把汉人引来的?”
“什,什么汉人?”
脱脱没说话,已经转身往屋中走去,英兆见此,心中惊慌至极,下意识想跟上,却被几名扮做护卫的元人死死按住,挣扎不得。
“大人,此人要如何处理?”
“此处已经暴露,杀了他,断了这条线!”
“是!”
脱脱刚进屋不久,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进来。
砰!
大门被人踹开,一批穿着红黑绣衣的大汉绣衣使快步入。
看见院内景象时,绕是这些绣衣,也忍不住眉头紧皱。
院子中央站着六具尸体,两两成对,互相用刀刺入对方心脏,即便身死,仍僵立原地,不曾摔倒。
而在这六人身边,还躺着早已被乱刀刺死的英兆。
“娘的,又让这些元狗跑了!”
“搜,看看有没有地道,名册一类的东西。”
为几名绣衣让开位置,身后一批汉人官差快冲入院中,四处搜索起来。
很快,一个地洞被人搜出,几名绣衣使闻声赶到,沿迹追踪,谁知却跑到了雒阳城中一名猛将家中。
这猛将的家人看见绣衣使,没认出他们身份,招来家丁一通乱打,直至官差紧随而至,才明白自己惹了大祸,急忙去寻那在南军就职的猛将。
待猛将赶到,看见自家出现了绣衣使,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开口喊冤,哭着闹着要见大将樊哙。
绣衣使们追查到此,却再无线索,哪儿肯听他辩解,当即将之拿下。
一番严刑拷打后,猛将没招,却是把樊哙给招来了。
他是南军大将,手下将领却牵涉藏匿大元细作,绣衣使们无权判定,只得将此事告知汉皇,而后便如沉渊入海,再无声息。
……
独自逃离了绣衣追捕后,脱脱便来到雒阳城中另一处据点外。
“大人。”
从门缝中看见脱脱,其中等候的大元细作立刻开门,将他迎了进去。
“你找人去查查,夏人苏秦是否在城中,我要见他。”
起初得知苏秦在雒阳,脱脱是不信的,认为那是绣衣使的诡计。
可转念一想,绣衣使也不是蠢货,怎么会用苏秦来当饵?便是夏使张仪也比其更合适。
那英兆虽然该死,可这到底是不是诱饵还未可知,说不得是其身份暴露导致绣衣上门。
“是。”
屋中的元人细作快步离去。
他方走片刻,脱脱便来到这处据点的床边,掀开床板走入地洞。
又过一个时辰,他自雒阳城一家破落户院子里的枯井中钻出。
将枯井盖上,用大石压紧,脱脱总算松了口气。
出门来到街头一处卖油茶的摊贩面前,他状似掏钱买油茶,口中却问:“查的如何?”
“半日前人在熟客客栈中,中午出门,已不知所踪。”
脱脱接过油茶,眼睛微眯。
他一口饮下,眼中绽放出兴奋光芒。
“竟真是苏秦,莫非大夏使汉,是用的阴阳使臣?”
心中猜测着,脱脱递还茶杯,沉声道:“找,动用所有人马,一定要赶在绣衣之前找到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