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左右看去,除了他们几人外,其余绣衣使全都避开许多,似是不想沾染麻烦。
……
离开商铺后,陈平没有再浪费时间。
大元人善用地道,这些年来不知在雒阳城挖出多少来,追是追不出线索的,反而可能会牵扯到某些朝中权贵身上去。
正如早上才扔进暗牢的,那位樊哙欣赏的猛将。
一路直入未央宫,陈平被人引领到了一处顶盖如舟的凉亭中。
外面雨大,此亭周边更大,溢出的雨水如帘,直将四面都遮盖,再在入口处挂上珠帘,便是一处人造的隐蔽场所,既可赏景,亦可仪事。
汉皇坐在一处小炉边上,手中竹筷翻动炉中煮着的鱼块。
见了陈平,他也不惊讶,只随手递来一副碗筷。
“陈爱卿稍等少许,此鱼羹尚未熟透。”
陈平眼神闪动,只点点头,安心等待起来。
片刻,鱼羹开始翻滚,汉皇刘彻脸上流露出喜色来,立刻为自己盛上一碗。
将汤勺扔回砂锅中,刘彻迫不及待吹起来。
呼…呼,吸溜……
一片吸溜声中,汉皇表情越快慰。
直至一碗鱼汤下肚,他长出口气,笑着道。
“张仪的那位师兄弟境况如何?”
陈平停下喝汤动作,正色答道:“被劫走了,其中或有郡守曹木的手笔。”
“曹木?”刘彻面露思索,恍然道:“是与曹参一族的那位?”
不等陈平回答,刘彻啧啧道:“早上牵扯樊哙,下午牵涉曹参,啧啧啧,对于隐藏在朝中的这些敌手,朕可是越来越好奇了啊。”
“可惜缘悭一面,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朕都不怕,他们却是小媳妇姿态,却不知怕个什么!”
他严肃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端是恣意又霸气。
陈平嘴角抽了抽。
怕什么?谁知道呢?
好在他早已习惯这位偶尔展露的冷场幽默,接着问道:“陛下,接下来要如何做?”
刘彻不再笑,好似认真思索起来。
“既然牵涉到武将与文官,便让咱们的赵王与留侯去查吧。”
陈平心中一震,面色却也不改:“陛下真要让这两位同查?”
“当然,不过关于细作,仍是由绣衣使来清理。”
“这些老鼠日日蛀,年年蛀,都要将这雒阳底下挖空了,朕住的有些不踏实,就不要再留活口了。”
“好。”
……
忽明忽暗的火把只能照亮脚下前路。
苏秦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更不知身在何处。
忽的,前方的火把停了。
呼!
好似风声起,四周尽皆燃起火把来,周围阴暗一瞬间被驱散,刺目火光突如其来,苏秦不禁闭紧双目。
当他再睁开时,富态中年人早已扔掉火把,坐在空荡荡的地窖内。
他面前摆着一张桌子,提起桌上水壶斟满两杯茶,富态中年人向前方板凳一指,随之推出手中茶水。
“苏先生,久闻大名,在下脱脱帖木儿,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