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内,北方军镇统统烧掉,除了撒出去的斥候,不允许再留一兵一卒!”
“遵命!”
众将退去,独留李靖一人站在城墙上。
他眺望着北方,好似已看见了那如沙尘暴般袭来的轻骑长线,放在城墙上的手逐渐捏紧,青筋毕露。
……
薛家父子一路去了营中,自领军棍。
这一路上,薛仁贵都一言不发,只默默走在前方,脸上看不出丝毫波澜。
他不言不语,却是憋坏了身后的薛丁山。
自己受罚也就罢了,父亲也要跟着受罚,这让薛丁山如何服气,只看着父亲的背影,他不敢开口言语。
啪啪啪……
一连串噼啪声在营地中响起,父子俩一致保持了沉默。
直至军法结束,父子被抬回帐中,薛仁贵终于开口了。
他道:“丁山,今日之过,希望你能记住。”
“爹爹放心,孩儿一定铭记于心!”
薛仁贵转头,只看见一张憋红的脸,哪儿不知道儿子并不服气。
他心中长叹,明白这是因为自己没有耳提面命的原因,当下强打精神,镇定开口道。
“你可知,大帅为何要将军镇全部拔除?”
听他这么说,薛丁山心中生出几分惊异。
“父亲,莫不是其中有所隐情?”
“自然,大帅征战一生,指挥大战无数,怎可能会做出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士气的事。”
“还是说,你认为为父,苏大人,尉迟大人等是蠢货?”
薛丁山恍然惊觉不对。
是他,若大帅撤离关外兵马是昏了头,总不能所有老将都昏了头,这是国战不是儿戏。
这么一想来,薛丁山脸上红润未减分毫,心情却从不忿切换成了害臊。
这就是众人皆醉我独醒和众人皆醒吾独醉的区别,前一种状态很爽,后一种被人当场揭穿,简直是社会性死亡。
见他眼中愤怒消失,薛仁贵笑道。
“大帅做事自有他的道理,我此刻与你说的再多也无用,等你伤好后便上城巡逻,亲眼看看,你便明白大帅为何会这么做了。”
“是父亲,儿子明白。”
“跟你说过多少次,在军中要喊称职务!”
“末将明白!”
薛丁山赶忙补救。
眨眼间三日过去。
随着李靖的命令下达,城外重镇囤积的兵马、粮草,尽数被撤回关中。
遥遥只见黑烟滚滚如柱向天倾,直至云彩间才缓慢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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