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得脸色一白,瘫坐在地。
一道冷冷的嗤笑响起,裴渊接过玉骨扇别在腰间,冷然的目光扫过众人。
“商王武丁之妻妇好横戈跃马,开疆辟土,花木兰替父从军,建功立业,梁红玉随夫抗倭寇,立下不世之功。
丈夫死后,巴清采炼丹砂,操持家业,为秦国提供强大的财力支持,被秦王奉为座上宾。
大汉时班昭奉旨入朝,续写了流传千古的汉书。
从古至今,不管是从商也好,还是从政,亦或是从军,都有说不清的女子建功立业。
请问男人能做的事,哪一样女人做不了?”
裴渊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一番话驳得刚才还哔哔的大臣们哑口无言。
裴渊冷哼一声,接着说:“依本王看,男人能做的事,女人都能做,相反,女人能做的事,男人不见得能做。”
杨大人抖着胡子,满脸不服。
“有什么事是女人能做,男人不能做的?”
裴渊冷嗤,“男人能生孩子吗?男人有奶给孩子喂吗?”
杨大人。。。。。。。
裴渊一脸鄙夷。
“你们口口声声把女人禁锢在后宅,不过是害怕女人比你们做得好,女人比你们站的高,比你们站得远而已。”
杨大人被这一番话打击得有些萎靡,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
恒王的舅舅安定侯站出来,大声道:“睿王殿下此言差矣。
男人不会生孩子和喂奶,是因为男女躯体有所不同。
正是因为这份不同,恰恰说明了女人更应该在后宅履行其份内的职责。
况且咱们今儿讨论的也不该是女子该不该入朝堂为官,而是沈初以女子之身搅乱纲常,败坏纲的欺君之罪。”
裴渊冷声道:“阿初是女儿身没错,但除了这一点,她没有任何地方欺瞒过陛下。
论才华,她靠着自己的真才实学一路考中状元,被父皇钦点为御史。
论功绩,她在督察院清除几十件积年旧案,以聪慧和细微的洞察力破了大理寺都没能勘破的杀人案。
长沙府私盐案,她更是不顾自身安危,深入土匪窝,查清私盐走向,肃清了盐政。
扬州少女失踪案,她挺着肚子半夜在乱葬岗找尸体,与老谋深算的蒋知府斗智斗勇,最终将其擒获。
还有刚才,面对南越大儒们的比试请求,你们刚才可有人敢站出来应战?”
裴渊咄咄逼人地看向众人。
众人想起刚才的情形,不由脸色微红,一个个目光闪烁。
裴渊冷笑,“事关我大魏文人的声誉,关于大魏的声誉时,你们谁站出来了?
是你杨大人,还是你安定侯,还是你们这些口口声声说女人应该在后宅的大人们?”
他冷如刀锋的目光一一从众人脸上剐过,高声道:“你们没有!
你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了,站出来的是阿初。
这个傻姑娘,她明知道一旦写不好,不仅会丢人,更有可能会惹来陛下责怪,她还是站出来了。
她用她稚弱的双肩扛起了整个大魏文人的声誉,文人的脸面。
这里面也包括在座的你们,可你们呢?既享受了她带来的荣誉夸赞,现在又一个个堂而皇之地想逼死她。
你们的脸不疼吗?你们的良知被狗吃了吗?”
“如果说她做这些就是扰乱纲常,败坏朝纲,那在座的你们岂不是日日都在败坏朝纲?
她若该死,你们是不是也一样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