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庆帝气的胡子直翘。
“老四,你把朕当傻子不成?没有你的示意,那些人会一窝蜂地扑上来?”
恒王咬牙不认,脸上露出一抹委屈。
“父皇,儿臣真的冤枉啊,儿臣今日只是不想让君威受辱,除此之外,真的没有任何私心啊。
分明是六皇弟和沈初联手欺瞒您至今,您不怪他们欺君,怎么能反而怪揭穿他们的儿臣啊?”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隆庆帝又怒不可遏地朝他心口踢了一脚。
“混账东西,在朕面前还敢狡辩,实话告诉你,在今日之前,朕就已经知道了沈初的身份。
之所以没落他们,是因为南越使团在京城,朕不想在外邦面前闹出任何的笑话来。
你倒好,昨日在会同馆就已经让人家看了笑话,今日又在朝堂上当众揭穿沈初和老六。
让人家南越看着我们大魏臣子欺君,兄弟阋墙,你觉得脸上很有光彩吗?”
隆庆帝连珠炮似的说了一连串,越说火气越大,气得胸膛直颤。
“朕昨日再三警告你,别在南越使团面前丢脸,一切以大魏国威为重。
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老四,你太让朕失望了。”
恒王呆呆地看着隆庆帝,一瞬间后背冷汗涔涔。
“父皇。。。。父皇早就知道了沈初是女子?”
隆庆帝神色微顿。
倒也不是很早,也就前两日影卫遇到在宫里的李安宁和“沈初”。
听到李安宁叫了沈初几声凌策。
影卫留了心,一路跟上去,跟到了宁安侯府。
赫然现了真正的沈初竟然是个女子。
当日他收到影卫的暗报后,也是又气又怒,恨不得当时就将沈初抓进宫里砍了脑袋。
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眼下南越使团在京城,不是处置沈初这件事的好时机。
所以暂且按下了此事。
不过这些就没必要对恒王讲了。
隆庆帝黑着脸哼了一声。
“若不是南越使团在此,朕已经开始处置这件事了。”
恒王内心一时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亏他以为自己先一步窥见了沈初的真实身份,为了揭穿沈初的身份,他暗中策划了许久,更是动用了自己这边许多的人。
没想到却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父皇早就知道了沈初的身份,就算是他不揭穿,最后父皇也会挑明此事。
他上蹿下跳,像个猴子一样折腾这么久,甚至不惜暴露自己身边这么多人。
到最后却现:小丑竟是他自己。
他所做的一切在父皇眼里一定像个跳梁小丑一般吧?
这一瞬间,恒王心底所有的得意全都散去。
嘴里又干又苦,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隆庆帝深深望着他,接着说:
“朕也做过皇子,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可是老四,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今日的国宴上挑开沈初的身份。
你让朕险些在南越使臣面前抬不起头来,如果说老六可恨,你罔顾大魏国威,又比老六能好到哪里去?
自即日起,接待南越使团的事自有内阁负责,你回府闭门思过吧。”
恒王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一脸仓惶。
“父皇,儿臣知道错了,求父皇饶恕。”
隆庆帝正在气头上,哪里肯听他解释,转身径直进了内室。
内侍总管蔡冲进来小心翼翼送上一杯热茶,低声问:
“陛下,死牢那边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