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回去准备吧,哀家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陈氏父女前脚离开,后脚隆庆帝的圣旨就到了睿王府。
明日睿王裴渊要娶陈佳莹为王妃的消息顿时传开了。
凌策听到这个消息后,气得当即拎着剑就要出去。
韩枫刚从睿王府回来,一把抓住他。
“你这是去做什么?”
凌策咬牙,“我要去找狗皇帝算账,欺人太甚了。
阿初和孩子尸骨未寒呢,他就让裴渊娶王妃,若是阿初泉下有知,该有多伤心啊。
娶也就算了,为什么非得要挑在阿初落葬那日娶啊?
他这是故意羞辱阿初啊,凭什么,凭什么要这般羞辱阿初?”
韩枫紧紧拽着凌策的手臂,厉声问:“承宣在听到圣旨之后立刻就跑去宫里求见陛下了,陛下根本不见他,还命人将他打了一顿板子赶了出来。
以承宣的身份尚且被如此对待,你我又能做什么?难道要他提着剑杀进宫里吗?
你觉得你能越过宫里的重重护卫,见到皇帝吗?
就算见到了皇帝,你能做什么?杀了他吗?
别天真了,我们根本就做不到,皇权巍巍,我们怎么对抗?
就算是真的对抗了,后果也只会抱怨在阿初身上。
阿初到最后可能连入土为安都做不到。”
这句话仿佛炸雷一般,瞬间将凌策炸醒。
他攥紧手里的剑,呆呆看着韩枫,半晌蹲在地上,哭红了眼。
“难道我们就什么也不能做,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阿初被欺辱至此吗?”
韩枫叹气,拍了拍凌策的肩膀。
“进来帮我磨药吧,我今日又想出一个新的药方,兴许会对睿王的毒有效。
我们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睿王快点醒来,若是他醒了,必然不会答应娶陈佳莹,也不会同意这般侮辱阿初。”
翌日天气阴沉沉的,看起来像要下雪一般。
沈初裹着厚厚的披风在院子里踱步。
她已经在此处被关了七日,自那日洛衡崩溃离开后,一直没回来过。
但婉秋却一直在院子里守着她,院子外还有一排护卫守着。
除了每日送进来的一日三餐,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她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传消息出去,反而让婉秋越来越警惕,她头上如今连个挽的簪子都没有了。
沈初心中不免有些焦躁。
院门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
洛衡穿着白色的鹤氅走了进来,脸上的鼻青脸肿已经消失,又变回原来温润君子的模样。
只是沈初如今知道了他的为人,怎么看他这张脸都觉得恶心。
“阿初,你这几日休息得可好?”
沈初冷笑,“用不着你假惺惺的关心,你将我囚禁在此处,你觉得我会开心吗?”
洛衡神色宠溺柔和,"看来你是在此处憋得闷了,别担心,再有两日我就能带着你离开此地了。"
沈初心中警觉,为何要再等两日?
“阿初还没吃早饭吧?”
他晃了晃手里的食盒,“我从城内带过来的火烧和馄饨,就是我们曾一起吃过的那家早点摊子,我们一起吃点。”
他说着去牵沈初的手。
沈初往后一退,闪身进了房间。
洛衡将早点摆在桌子上,笑吟吟地说:“今日城内有两桩大事,一桩喜事,一桩悲事,阿初想先听哪一件?”
沈初冷着脸一言不。
洛衡不以为意,自顾自道:“先说喜事好了,我们的睿王殿下今日要娶陈家姑娘做睿王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