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抿得笔直,沉默片刻,轻声道:“你刚才都听到了吧?我带你去殿下的值房。”
沈初跟在他身后,低声问:“睿王殿下的身体很不好吗?”
刚才匆匆见的那一面,她注意到裴渊脸色有些泛白,嘴唇却没有多少血色。
现在明明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他却还披着厚厚的披风。
这实在与三年前的裴渊大相径庭。
她不在的这三年,裴渊究竟经历了什么?
长生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三年前殿下曾与南越第一高手上官燚比武时,受了重伤,听说一直没有养好。”
沈初心头升起一抹担忧。
三年都没有养好的伤,他当时伤得该有多重啊。
“到了,姑娘自己进去吧。”长生在门口站定。
沈初躬身,“多谢长生大哥。”
她敲了敲门,门内没有人回应。
沈初轻轻推门走了进去,房内一片安静。
裴渊不在里面,应当是去了别处。
沈初环顾四周,过往的回忆一幕幕又闪现在眼前。
她曾经在这里为裴渊读过书,曾经在自己无比羡慕的那张柔软无比的榻上小憩过。
也曾经在桌案前写过公文,看过供词。
时隔三年再回来,她却不再是小沈大人,只能是远远看着裴渊的楚楚。
她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的惆怅,转身整理起案头的文书来。
将桌案上散乱的折子收起来,旁边的书排列好。
书里掉出一样东西来。
沈初缓缓捡起来,却现是一只陈旧的蓝色荷包。
荷包表面已经起了毛边,可见是被人经常拿在手里把玩的。
里面是安神荷包,但里面的药材却已经没了味道,可见时间久远,早已经失去了安神的功效。
她心中一动,这似乎是她三年前带在身上的荷包。
三年前她被带走的时候,不慎遗落在了天牢里。
想来是裴渊收拾带了回来。
“谁准你碰这只荷包的?”
伴随着一道阴冷的声音,一道人影闪过,一把夺过沈初手里的荷包。
裴渊目光森然,“谁准你进本王的书房的?滚出去。”
沈初摩挲着被打红的手背,神色讪讪。
“是周副统领派卑职来的,说让卑职日常跟在殿下身边整理文书。
卑职看殿下这只荷包的安神药失效了,荷包也破旧了,想帮殿下换一只。”
裴渊桃花眼微眯,随手将荷包放进怀里。
看着沈初的目光比刀锋还冷。
“本王非常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你日常距离本王远点。
不,最好不要进入本王的视线,也不要动什么勾引本王的心思。
本王心里只有王妃一人,你若是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或者再乱动本王的东西,本王砍了你。
现在,立刻,马上给本王滚出去!”
沈初抿了抿嘴,心中忽然生出一抹气愤来。
心中只有他的王妃一人是吧?
不过才三年,他就已经对陈佳莹情根深种了是吗?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留着她的荷包呢?
她抿着嘴转身离开了。
裴渊掏出荷包,轻轻放在手心摩挲着,脸上露出眷恋的深情来。
“阿初,我想你了。”
他闭了闭眼,高声叫了金宝进来。
“去套马,我去城外看王妃,今晚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