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蔡世林负了伤,周庆云和杨丽娟作为家属,陪着他在军区医院照顾他,在那段时间,周庆云也生了孩子,同样也就在军区医院,那一段时间所有的生活费基本全是国家出的,蔡世林的津贴和周庆云做教师的工资,几乎一分没花,全部存了下来。
手里这才有了存货。
到了军工厂上班后,蔡世林的收入更高了,而军工厂食堂是有补贴的,周庆云和杨丽娟很会算计着过日子,只要合适,能少花钱的就尽量少花钱,都尽可能在军工厂食堂解决。
所以周庆云的口袋日益丰满起来。
但周庆云也很精,哥哥这个项目不知道稳不稳妥,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万一真成了呢?
于是周庆云决定拿出两千块钱,和哥哥一人算投资一千。
即使亏了,也不大伤元气。
万一成了,以后还可以追加投资。
先拿一千块钱试试水再说。
周庆磊一听,妹妹只能拿出两千,还算两个人出资。感觉有点少。这要是赚钱了,也赚不了多少。
“庆云,你问问妈妈手里有多少,回头赚了钱,我们就还给她。或者也带上她一份。”周庆东问。
周庆云还算有点良心:“哥,妈妈的钱我们就不要算计她了,成了倒还好办,万一不成的话,连你女儿的生活费都没着落了。”
“呸,你这个乌鸦嘴,瞎说什么呢,我这几个哥们也是人精,没有三分三他们也不会出手的。”周庆东倒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好吧,我试试,妈妈能不能答应,我就不保证了。”周庆云其实想得很多,万一成不了,回头自己还可以哭哭穷,让妈妈把生活费拿出来,多贴补贴补他们的伙食。
万一把妈妈掏空了,将来可不就要影响了基本生活?
但是她还是决定探探妈妈的底,看她究竟有多少钱。
而且也不能瞒着蔡世林,不然回头真的玩亏了,自己该怎么收场?
总不至于盈利了他跟着共享红利,亏损了我一个人承担过失吧?
于是周庆云特意在晚餐桌上,问杨丽娟:“妈,哥哥有几个死党朋友,准备自己建一个工厂,见哥哥在申城生活窘迫,打算带他赚点零花钱。但哥哥你是知道的,他现在口袋比脸还干净,想问你我借点钱。”
“啥?他哪个朋友?靠谱吗?”杨丽娟可不相信会有这么好的事,“我哪有什么钱?你们结婚的时候,你老子就拿回来那么点钱,给你哥付彩礼都不够,你的嫁妆和酒菜钱,还是我把老本都拿出来,又借了一些钱,才糊了过来。”
“妈,你别说得可怜死了的样子,我又没算计你的钱。”周庆云笑起来,“我和我哥结婚已经好几年了啊,这些年你就没存下一点?”
“存什么存?你爸一个月就给我三十块啊,我自己不要穿衣吃饭了?你自己心里没数?哪个月我不要贴点老本在你们身上?”杨丽娟说着看了下女婿蔡世林,“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存钱也没啥用,不用在你们身上,我用谁身上?”
“行了,妈,没有,就没有,你生气干什么?我只是帮哥哥传话而已。”周庆云说完,看着蔡世林,“可是我已经不小心说漏了嘴,说我现在有两千块存款。哥哥让借给他,然后给我双倍利息。”
蔡世林每个月了工资,留了给父母寄的钱,其他的基本都交给了周庆云。
反正现在两人工作稳定,有房住,有饭吃,生病有报销,也没啥担忧的。
所以他一直不关心老婆能存下多少,反正丈母娘自己一个月也有五十块钱收入呢,只有多花在他们身上,也不要自己倒贴。
现在听说周庆云竟然也存下了两千块,还觉得老婆挺厉害的。
就说道:“你自己的亲哥哥,要借钱就借呗,还要什么利息?更不能要他双倍利息。”
“你不懂。”周庆云说道,“如果哥哥现在是有急事,要借钱,我肯定不要他利息的。可他现在是投资,是能赚钱的,所以可以收利息。”
“你这守财奴,自己亲哥哥还收利息,随你吧。”蔡世林也没多想。
周庆云见蔡世林和妈妈都没反对自己借钱给哥哥,就说了实话:“后来我跟哥哥商量了,我拿出两千块来,算借给哥哥一千,还有一千,算是我投资的。”
“你,你真是太精了。”蔡世林摇摇头,“要是换做我,我做不出来。”
周庆云撇撇嘴:“这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说得好像我多吝啬一样。你要想,哥哥一分钱都没有,我要不借给他,他就挣不到钱了。现在我借给他一千,又不要他利息,只让他带上我,我过分了吗?”
蔡世林看了看她,只回了一句:“那是你亲哥哎,你唯一的哥哥。”
总的来说,这老婆太精明了。
难怪自己每个月寄十几块钱给爹娘,她都要摆脸色。
以前还挺生气地,现在看到她对自己的哥也是这样锱铢必较,也就想得通了。
杨丽娟见状,就劝女婿:“你随她,他们兄妹俩的事。”
然后对周庆云说:“也好,亲兄弟,明算账。只是你们要说清楚,多少是借,多少是你投资,回头不要惹纠纷,闹矛盾。你们就兄妹两个,闹翻了可不好。”
“哪有什么纠纷,说得很清楚了,我借给哥哥一千,我自己出一千,总共我拿出两千块钱出来。”周庆云很得意,一切都按自己的打算进行着。
妈妈没拿出钱来,蔡世林也没反对。
自己就是这个家的主人,自己可以说了算。
下次周庆玉再口口声声吹嘘董晓丹,我就也有骄傲的资本了。
原来办工厂、投资啥的,一点也不神秘,也没啥了不起的,只是看你有没有遇到这个机会。
董晓丹肯定是因为漂亮,那些有点权利的男人觊觎她的美色,就带上她了。
周庆云终于明白了,难怪周庆玉口中的董晓丹,跟自己以前认识的董晓丹判若两人,原来是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