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脑子里虽晕晕沉沉的,身子却莫名躁热。
四月的夜,明明还带着丝丝凉意,她却升起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
似是盛夏又挨了炭盆般,越来越口干喉焦,那股子火热与干渴,让曲锦萱不受控制地,去松了松自己脖颈间的领扣。
慢慢地,曲锦萱眼前突现重影阵阵,说话也开始言颠语倒,整个人明明是各种不对劲,却又分不出神去想,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似是出于本能,在不知不觉间,曲锦萱起身离了榻,整个人脚步虚浮,却跌跌撞撞地,朝这房内唯一的、日间方与她拜过堂的男人靠了过去。
这个男人冷着一张脸,身上,似乎也有丝丝的凉气往外渗,对燥热不堪的她来说,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恩公、救、救救我”曲锦萱的声音,柔媚得像是能掐出水来。
姜洵俯眼看着朝自己靠过来的人,在小姑娘将要挨到他的身子时,伸出了一根手指抵在她额间,将人推开一到臂之外。
救她,然后被她赖上
岂能这般让她如愿
姜洵面无表情地想。
小姑娘的神智显然是陷入混沌中了,鼻间嘤嘤乱哼,嘴里含混不清地呼着救,急得眼皮子都泛起了红。
难怪她方才迟迟不肯接,看来这药性,不是一般的烈。
姜洵维持着这个姿势,表情疏漠地,欣赏着曲锦萱的狼狈模样。
曲锦萱手脚乱抓间,忽然侧了下身子,拽住他斜披在身上、还没来得及取下的彩缎。
而姜洵一个不慎,竟也被她给扯了过去。
柔弱无骨的身子攀到身上,两只不安分的小手环抱在他腰间。
因为身量不够,即使脚下不掂一掂地,她的唇也够不到他的脸,加之他衣领扣得严丝合缝,她大抵也对男人的衣衫并不了解,不知如何扒开,便只能死死地抱住他,那一颗戴着翟冠的头紧紧贴着他的胸口,那翟冠上密集的珠饰,险些将他下颌给挂伤。
胸前的小姑娘似乎被折磨得极为难受,开始小声抽噎起来“求你了、救救我”
姜洵不是没有在欢场待过,也不是没有被女子引诱过,欢场女子的手段,可比这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要高明得多。
说哪样的话、用何等声调,她们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最是知道怎样撩拨男人、如何在男人身上点火。
而他怀里这个,却只知毫无门道地,在他身上胡乱挨蹭,两臂紧紧箍住他的腰,那样大的力道,像是恨不得将他这具身躯嵌进骨肉,跟他融为一体。
姜洵沉下眼去看她。
小姑娘里外几层衣裳的领子都给松开了,露出一片雪腻之色来,甚至那兜衣的系带,都让她给蹭得从颈后给冒了出来。
毫无征兆地,姜洵的喉头忽然滚动了下,带着晦暗不明的神色问她“如何救”
曲锦萱哪里知道怎么救她起码有半个人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这会儿就是问她的名字,她都不一定能答个囫囵。
软玉温香贴附于身,清幽香气萦于鼻尖。
瞳孔似是暗了些,姜洵终于动了一下。
他垂在身侧的手抬了起来,两指一夹,自那翟冠左侧,拔下根坠着流苏的金凤钗来。
接着,他信手将那凤钗往地毡上一甩,又去拔出右侧的凤钗
拆下额上的头箍时,该是扯到了丝,小姑娘娇着嗓子,呼了声痛。
清呤婉转,无师自通。
就这一声,男人的自制力,彻底化为齑粉。
冒了个头的兜衣项结被挑开,革带被大力扯脱,珠翟、钗环被扔了一地,然后,又被一层又一层的、大红色的里衣与喜袍给罩盖住,再然后,那些衣袍之上,又接了许多榻上哗啦啦抖落的花生莲子等物
一室狼藉。
房内气氛,何等的香艳旖旎。
乌云铺了满枕,喜榻之上,小女人唇色娇艳、面庞迤逦,一身冰肌雪肤被那大红褥单衬得越灼人理智。
床帷落下,情欲凝于一方榻间,溺了一双男女。
邸深人静,天际的星月无声交织。
喜房之外,值守的丫鬟仆妇早已羞得满脸通红,捂着耳朵远远地避开了。
帐外,红烛腾跃。
帐内,柳骨藏蕤。
风雨皆散后,姜洵拥被而眠。
阖上眼后,于入梦之前,他迷迷糊糊地,浮出个想法来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