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时日长了,魏修始觉不安,几次三番往崇州去信,想让他回奉京,待到其眼皮子底下。
他寻借口推拒过几回,魏修便特意在奉京修建了座章王府给他住,半强硬地,要让他回奉京去,美其名曰就近照拂。
在与几名老臣商议过后,觉得时机已趋于成熟,他便顺势从了魏修之意,回了奉京城,且阴差阳错地,娶了个妻。
他那妻,时而胆子比免儿还小,时而,那言行却总能出乎他的意料。
好比现下
场景陡移,小女人跪在榻上,扯着他的衣角,眼神期期艾艾、盈盈润润。
她娇声唤他“夫君”
他回头看她,与她双目交织,一点点地,被她扯到榻上。
她抱着他的腰,偏偎在他胸前,跟他说“夫君,我们生个孩子好吗生个与你、与我都相像的孩子。”
他故意不理,她便皱了皱鼻子,起身坐到他腿上,两臂转而搭上他的肩,甚至仰起头来,主动去吻他。
他仍旧不给反应,她也不气馁。
他往后退,她便往前凑,直将他逼到躺在榻上。
她趴在他身上,一下下地亲他,含含糊糊、来来回回地问“好吗夫君可以吗夫君”
沁香幽幽渡来,钻入鼻息,小女人声音婉转、娇媚又迷离。
数度恩爱,她的撩拔手段已驾轻就熟,甚至还会戏弄他,莺舌启唇勾了他的后,却在他追来之际,猝然离开,且以手掩唇,不给他碰。
他冷笑一记,不知死活的小尤物,竟敢捉弄他。
他生气了,追得她满榻乱窜,偏生她身子滑得像泥鳅一样,捉她的手、钳她的脚腕,她都能扭开,若是他大力些桎梏住她,她又像小狐狸一样,故意娇声呼痛。
他去挠他的痒,她却咯咯乱笑。
那笑,填满了他的心窝。
未几,她冲他弯眸一笑,秋水般的媚眼惑得他晃了下神,便在这当口,她那笑中,又掺了几分狡黠,接着,他腰间一松、浑身一僵,似有电流顺着脊骨侵入脑中。
万籁俱静,好半晌,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放开。”他的嗓子哑得不像话。
“不嘛。”她撒娇,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手中,甚至随着那飞扬的、暗藏得意的尾音,暗暗使力。
直至此时,他才明白古人所言,那乞性乞命四字何意了。
可不是乞性乞命么命都被她攥到手里去了。
他眸色加深“当真不放”
“不放。”小妖精胆子泼了天的大,满眼都是你能奈我何的无知。
于是,他一手箍住她的腰,另一手,徒手将她身上的罩衫给撕开,彻底让她知晓了,自己到底能怎样奈何她。
事到最后,直把她收拾得连哼哼都没劲。
他心满意足,揽着人昏昏欲睡。
小女人埋在他怀中,嘟嘟嚷嚷,念念有声。
他以为这个胆大包天的在骂自己,便捞着臋,把人往上抬了些。
他倾耳去听,却清清楚楚地,听到她唤了声恩公。
窗外鸡声漫唱,睡榻之上,姜洵蓦地睁了眼。
黏糊的湿意传来。
姜洵现,他居然梦遗了。
嘤嘤娇语犹在耳畔,姜洵眼神定定,半在回忆、半在回味。
梦中那无比真实的、情不自禁的冲动,不由让他联想起程公的告诫来。
不可耽于女色。
姜洵眉目微动。
那小庶女明明与他相隔千里,竟也能让他情动至斯。
可很快,他又不以为意起来。
情与欲,他分得清楚。
姜洵推被起身,才更过衣,房门便被敲响了。
他理着衣领,两束鹰隼般的目光射向来人。
游渺被那一眼吓得肩颈陡缩,可转念想到昨晚,她又扣紧了手中的脸盆,羞声道“奴来服侍大人盥洗。”
姜洵收回目光“出去,这里不需要你服侍。”
这幅冷脸、这样的态度,简直与昨夜判若两人,游渺的笑僵在脸上,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
她局促地咬了咬唇,试图再度搭话“奴醒来,便现大人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