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理智回笼的姜洵才舍得退开,把腿上两腮酡红的人给扶了起来。
可也只是扶起来罢了,他仍旧厮磨着她,甚至使坏去咬她的环痕,溶浆般的热气拂着她的耳轮,直将人磨得如在云端。
小半晌后,他轻叹一声“果然甜。”
曲锦萱自云雾中抽身出来,她就被摁坐在他腿上,他有多想,她是能感觉得到的。
她吞吞吐吐,声音极细“夫君若是、若是想要,我可以帮夫君。”
姜洵听了,先是结结实实愣了下,继而,他退开了些,眼底露出挑逗的笑意来“你打算如何帮我”
这叫曲锦萱怎么说
她本是白日里,与民妇们一起忙着制那饮子时,偶然听她们闲聊起这些。
一从民妇中,恰好有个姑娘也是方成婚没多久,肚子里也正揣着头一胎。乡野之人私下里说话本就无多少顾忌,三言两语地,便扯到床笫之事上去了。
那时,她才知晓,原来、原来还有那些法子,可以替夫婿纾解。
她悟性极强,大概知道如何做,但若让她说,她是打死也说不出来的。
见曲锦萱面红耳赤,姜洵闷笑一记,屈起指节轻轻叩了叩她的下巴“我还不至于那样急色。”
他把人放开,与她一同起了身“你先回房罢,我再处理些事,晚些便也回了。”
曲锦萱却不想走,她咬了咬舌尖,请求道“我可以在这儿陪着夫君么”说完,她还特意立起几根手指来,像模像样地保证道“我不会乱走乱动的,也不人打扰夫君的。”
姜洵挑眸。
竟会得寸进尺了,可偏生这小模样,他好似,还挺受用的。
姜洵往书桌走去“你若不困,便在这处坐着罢。”到了桌案后,他又指了指软榻旁的窗牖“把窗关严实了,你若感了风,没得传给我。”
“好,我一会儿就关。”曲锦萱欢快娇嗔地满口答应,却半点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姜洵摇摇头,眼底有着无奈的笑意。
安安静静,灯火半味。
夫妇二人一个埋头理事,一个单手支颐,看着窗外的星斗,或者,偷瞄那醉心公务之人。
夏夜里的陪伴,温情眷眷,余味悠长。
转眼,便是乞巧节。
这日一早,姜洵被服侍着整好袍带后,又被小妻子给拉住,接着,他手里便出现了一条编样繁复的彩绳。
“夫君,你今日戴这个,好吗”
姜洵自然要问“这是何物”
“是宁源这边的习俗,今日白天戴着,晚上便解下来扔到屋顶,给仙鹊们衔去银河搭桥。”曲锦萱兴致勃勃地给他解释着,一双美目清清亮亮。
姜洵下意识便想拒绝,可他那小妻子笑得像抹了蜜似的,他一时不忍拂了她的意,便收下了。
待出了会馆,姜洵便随手将那彩绳塞入了袖中。
这样阴柔的俗物,他岂会戴
片刻后,姜洵到了莒河边。
莒河这堤坝重建,较之前要顺利多了。
这些时日,官民们摸掉了蚁穴、清了淤积的泥沙,又用捞出的葑草裹住那泥,待绑扎牢固后,填塞做堤坝的一部分。
淤泥与草茎贴合紧密,按戚蒙昭的设想,该是轻易不会再被洪水冲垮的了。
“姜大人。”姜洵才到,尹泓通几人便与他迎面而来。
其中,亦有戚蒙昭。
见了戚蒙昭,姜洵心念微动。鬼使神差地,他竟摸出了袖间那彩绳,借着袖摆的遮掩,不动声色地,套在了腕间。
到了近前,两边人相互揖手。
那彩绳花花绿绿的,恁地显眼,尹泓通当即便好奇地问了“这是何物”
季岫在宁源数十年,自然对这物不陌生,便替姜洵答了。
虽是可有可无,但姜洵亦佯作头疼地补充了一句“内子素爱折腾这些,她既编了,我也不好拒了她的心意,只能戴着,倒让各位见笑了。”
尹泓通怎么听不出这当中暗藏的显摆,当即配合着,啧啧称羡道“姜夫人真真手巧,姜大人实在是有福了。”
论鉴言观色,尹泓通可算是半个人精了。这些日子来,姜洵与戚蒙昭间所生出的一些微妙,他也是能寻摸出些味儿的。
官阶高低先不论,单论个理字,该怎样站位,尹泓通心里可是门儿清。是以,他在说完上头那话后,又有意无意地与戚蒙昭搭话“小戚大人,你说呢”
戚蒙昭喉腔苦意弥漫,仿佛黄胆跳上了舌尖。他硬着头皮笑了笑,涩声道“姜大人与姜夫人情爱弥笃,自是我等羡慕不来的。”
姜洵眼眸微动,正想回上两句客套话之际,忽闻一道尖利悠长的声音,自身后传了过来。
“宫中急诏,姜郎官接旨”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