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偷失踪在周家,村里似乎也没有人说有家里人失踪。周家进贼这件事情,只有俞蘅和明明知晓,不过他也不知道明明将尸体藏在哪里,也没法去看看那三个人他认得不认得。
老亢村的气氛越焦躁,邻里之间也多有口角,偷鸡摸狗的事情越多了,每天都能听见有人在破口大骂,骂那小贼早该断子绝孙。
昏暗的角落里,有人狠狠地嚼着泡过的米,陪着外面的骂声越嚼吧越有劲,哼哼着“老子都快饿死了,管他娘的断子绝孙。”
周家的院墙改建好的第三天晚上,村西头有来一户人家遭窃,三死一伤。喧嚣声穿透黑暗,一家灯光亮起,随即相邻各家都亮起烛光。周清荣也打开手电筒过去帮忙,村里抓贼的动静持续了一整晚,最后只抓到两个。
死人了
村子里对这两个小贼极恨,偷东西让人恨,偷东西还杀人更加罪无可赦。第二天两个小贼被绑在晒谷场,人员结构复杂的老亢村现居民这一次同仇敌忾,觉得得杀人偿命,杀鸡儆猴。
不过昨晚可不止这两个人,两个小贼开始还不愿意说出同伙是谁,气得有村民上去拳打脚踢“你们这些杀千刀的王八蛋还我姐姐命来”
“还有我侄子,他才十八岁你们这些杀人犯去死吧”
受害者的亲友悲愤交加,其他村民也不敢拦,只听着两个贼人不停哭喊求救,最后哀求“我说我说别打我别打我”“我也说呜呜呜我饿啊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见两人愿意招出其他人,旁人赶紧去将泄怒火的受害者亲友拉开“等他说出来同伙再打也不迟”
“你们要保证不打我,还要放我走”
一个男人气哄哄地再次撸袖子“那我还是先打死你好了”
吵闹了许久,两个小贼才说出三个名字“还有两个我们也不认得他们,我们是在路上遇到半路搭伙的。”
话音刚落,围观的人当中就有两个人相继大声呵斥“别胡说了我儿子我弟弟不可能是小偷”
“我们说的都是真的就是周明泰和陈遂意跟我们说,他们知道哪家有东西我们才去偷的陈遂意说他家邻居有兔子肉是他说的”
陈遂意他大姐在人群中摇摇欲坠,咬牙大骂“你别血口喷人我弟弟生病了好几天没下床你冤枉他”她看向人群寻求帮助,“遂意是什么人你们也知道,我们姐弟在小的时候就经常来村里我外婆家,他不是坏人周婶你也是看着遂意长大的,你可得信我们”
周婶讷讷不敢语,提议“要不我们去问问遂意不好冤枉好人啊。”
另一个中年女人也说“我儿子从昨天下午就到镇上去了,他说去帮忙建房子拿工钱他根本不在家乱咬人也要打听清楚,我也可以带你们去镇上工地,他肯定在那里的。现在路不好走,我儿子可不会飞一晚上还能一来一回的。”
至于两个小偷说出的第三个名字,似乎是别村的,这里也没人认识。
人群中,俞蘅小声问周清荣对周明泰和陈遂意的了解有多少,周清荣也低声说“都不熟悉,不过之前上山的时候见过陈遂意抢别人的猎物。其实也不好说,只要把人找过来对质就行。”
因为事关周明泰和陈遂意,这两个人一个是老亢村人,一个的亲妈是老亢村嫁出去的闺女,所以老亢村的长辈们商量一下之后决定,先将这两人找来当面对质,至于另一个姓吴的小贼和这两个被抓的小贼一样都是隔壁村的,那就再让村里人到隔壁村去要人。
“哎呀呀吴家村的人现在都可狠了,怪不得那年狼群别的不去就去他们村了,替天行道啊”
“嘘别这么说。”
“怎么就不能说了你就说说这几年抓到的贼,十个该有八个是吴家村的吧我们老亢村也是倒霉,偏偏和他们离得最近”
两个小偷被绑在晒谷场,人稍微散去一些。俞蘅也不打算继续往下看,便打算回家去。周建业匆匆和其他人告别跑过来,边走边问俞蘅“二嫂,你说如果人找回来不承认怎么办”刚刚村里的长辈商议团中,周建业也在里面。现在村里辈分最大的,也就只剩下周建业这一辈了。而这一辈中活着的女性就只有俞蘅,所以老亢村中的事情俞蘅也是能插手的。只是他刚刚来得晚便没有挤到周建业他们那边,此时周建业来找他问意见也不奇怪。
俞蘅便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他,怎么审问怎么甄别怎么判断对方的“不在场证明”没有造假。最后,如果证据确凿,怎么应付周明泰和陈遂意两家人对小偷处置方式的阻挠。
“”周建业听得满头汗,最后叹气,“太麻烦了。”他也知道即使证据充分,周明泰和陈遂意两家人都不是会让家人送死的性格。补偿那更难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