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薛神医医者仁心,治病救人,分文不取。
这曲家三口竟昧着良心要价二十贯!
如此卑鄙无耻的作派简直是人神共愤!
谣言传出之际,曲家人已收到了近三百贯钱,提前准备好的存钱箱子足足装了三箱。
现如今,所有人都认定此事乃曲家三口偷盗骗钱,口中喊着退钱不说,已经着人上报官府,要治这一家三口重罪!
桑桑一家何曾想会有如此祸事,听着屋外喊声阵阵,自家人只能依偎一起泪流满面。
“咱们一家闯祸了,这三箱钱咱们是有命赚,没命花了。”
曲叔抱着妻女痛苦不已,心中更是悔恨。
“我就说嘛!以白宋之能,何以得灵丹妙方?恐怕这神仙水是他从薛神医哪儿偷盗过来的!此子不敢自行售卖,却叫咱们一家成了替罪羔羊!”
“爹!白大哥不是那样的人!”桑桑抹着眼泪,坚定地反驳着。
“傻丫头,都到了这时候了,还念着你的白大哥呢!你自己没现吗?这白宋自从去了林府,人已经变得跟以前不同了!”
“白大哥是变了,但那是变得比以前更好了!白大哥是正人君子,是天底下最有能耐的人!”
“姓曲的!”一边,黄氏推开了丈夫,严肃道,“你忘了自己的命是怎么捡回来的?咱们一家的命又是怎么捡回来的?咱们一家都欠着白宋的命,今日有此,不过把命还给人家罢了。”
黄氏说得义正辞严,却也从侧面默认了丈夫的猜想。
他们根本不相信这神仙水是白宋调配出来的。
只有桑桑心中认定,绝不更改:“爹,娘!白大哥不会骗我们,这一定是有人暗中使坏,我们是被冤枉的!”
“呵……冤枉的?”曲叔惨笑一声,“你听听外面多少人?有谁会相信咱们是被冤枉的?”
话音刚落,只听嘭的一声巨响。
一个邙县衙役踹开了房门,手掌佩刀气势汹汹走了进来。
“曲恒,有人告你一家三口以治病之名榨取暴利,尔等跟我去县衙走一遭吧!”
“官老爷,咱们……咱们是冤枉的……”曲叔见状,哭着下跪扣头。
衙役并不理会,低笑一声:“呵,喊冤的事情留着跟县太爷说去,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把人给我铐上!”
后面衙役来势汹汹,不顾一家三口体弱,直接就上了脚镣。
这可是重刑的待遇!
曲家三口被羁押出门,外面百姓出震天喝彩,直呼“青天大老爷”。
衙役还是头一次办如此风光之事,在成群的喝彩声中挺直了腰板,扫眼屋中三个大箱子。
走近打开一看,里面数不清的铜钱混杂着散碎的银子,简直无法形容。
衙役脸都绿了,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一个西郊的贱民家庭,居然在短短半日之间就收敛了如此巨额的财富。
“这一家贱货!真是反了天了!一人九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来人,把赃款带上!请大老爷过目!”
后面又进来六个衙役,看到这几箱子铜钱也是倒抽一口凉气。
先是两人抬一箱,箱子纹丝不动。
后是四人抬一箱,箱子到门口就气喘吁吁。
最后六人抬一箱才能勉强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