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一惊,回头便看到柴县令冷冰冰地站在一侧,半眯着眼,不怒自威。
“柴大人……小人……”
“别说了,你们收了人家多少好处?”
“小人……小人……”
衙役满头大汗,吓得腿软。
正以为柴大人要严厉追究,却见柴大人却悄悄走了,似乎没有追问的意思。
柴管行至县衙门前,看着雪中拖行的兄妹背影。
身后梁姓师爷笑嘻嘻地问:“大人,今日之事您为何视而不见?”
“那林府赘婿倒是与众不同……”
“嘶……有何不同?我怎么瞧不出来?”
“梁师爷,此地无人,就不必装着明白当糊涂了。”
“嘿嘿……”梁师爷一笑,“小人瞧他怎与那医术高的道长如此之像呢?”
“相貌能变,气度却没法变。”
“当日在公堂之上,大人就对此子别有照顾。今日又对此子多加赞赏,莫不是欣赏其神乎其神的医术?”
“医术?有何用?”柴县令捋着长须,“本官看重的乃其出生。”
“出生?他不就是一个寒门书生?有何特别?”
“别忘了,你我皆寒门……”
留下一句话,柴县令转身进了县衙,开始处理今日的公务。
……
邙县最大的酒楼在城中心,名号“三缘酒家”。
门口挂着一幅对联。
“缘来缘去缘友至,缘长缘短缘客归。”
横批二字“缘进”。
大雪客少,妹妹在门口瞧了一会儿,有些不懂。
“哥,这三缘酒家怎么这个多个‘缘’字?应该叫六‘缘’才对。”
“傻丫头,咱们来吃饭的,你管它作甚?”
“非也非也……”身后,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
回头一看,却见一年轻公子一身精致的直裰,加上厚重的裘皮,缓缓行来。
手持一把折扇,摇头晃脑,在雪后景中显得格格不入。
那人上来便笑盈盈地对白柔指道:“缘来缘去,二缘相抵,缘长缘短,二缘相怵,这对子无非缘友至,缘客归,有缘乃进。”
一边正待迎客的店小二忍不住连连赞叹:“公子好学识,一眼就道破三缘玄机,在小店宾客之中实属罕见。见公子面生,外乡人吧?”
年轻公子并不搭理,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小柔儿,嘴上含笑,脸上带春。
正是白宋最讨厌的小白脸。
“不知姑娘芳名?若有心求学,凡不解之处可尽皆问小生。”
“我叫……”
白柔天真,别人问什么就答什么。
但话音未落,已经让白宋拉着到了酒楼里面。
“陌生人问话,以后不能理会,知道吗?”白宋一边说着,一边像保护宝贝一样将妹妹拉到自己身前,用身子挡住那年轻公子的视线。
然后快步地去了二楼。
今日就打算好好补偿一下妹妹,点菜不计价格,小丫头想吃什么就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