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家丁是有备而来,手脚麻利,飞快将自家少爷给捆成了粽子。
林庭正在外面看着,苦苦叹息,回头对刚被请回来的大夫一拱手:“大夫,您看,所需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大夫捏着鼻子进入院子,看着林寻惊愕有不明所以的眼睛,笑了笑:“林少爷勿惊,老夫是来给林少爷治病的。林少爷的病是癔症,需以牛粪洗去心中污秽,方能痊愈。此番是唯恐少爷不配合,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请林少爷见谅。”
林寻听过,眼睛瞪得更大,即便被捆得动弹不得,依旧在地上跟虫子个剧烈蠕动,口中“唔唔唔”的声响不断。
林老爷在一边看着,多有不忍,小声安慰:“儿呐,良药苦口,爹也是为了你好,不要怪爹……”
接下来,一个澡盆子推入院中,放上山上找来的土,混着不知哪儿来的雪水,然后一桶一桶的牛粪倒入!
那滋味,那酸爽,无言可表。
白宋带着香儿,假意园中漫步,一直到了林寻的院子附近,感觉附近有一枚毒气弹爆炸。
香儿面露的难色,捂着鼻子:“这……这是何味?”
白宋也被熏得够呛,还说来看热闹,这不是折磨自己吗?
赶紧拉着香儿撤退,走得越远越好。
“唔……唔……”
林寻看着那一桶纯天然的药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说不了话, 恨不得把鼻孔当做嘴巴,满脸鼻涕乱飞。
但周围多人,无一人搭理,几个家丁抬着,直接就丢了进去。
前一秒还能唔唔唔地叫唤,下一秒就只听一声“咕咚”,人就已经被熏得背过气去了。
……
夜幕降临。
林少爷的院子已成禁区,连蚊子都不敢靠近。
大夫说的,需要浸泡半日。
时辰还不够,林家少爷还在沉寂在药浴的海洋,醉生梦死。
说不得,动不得,只能默默承受沼气地侵袭。
眼泪早已哭干,精神几近崩溃。
堂堂林家少爷,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让自己承受这样的折磨?
恍惚间,一个如梦魇一般的声音出现在耳边:“小舅子,感觉如何呀?”
“唔……”
林寻浑身一震,在桶里挣扎着扭过头,正看见白宋捏着鼻子远远地看着自己。
“唔……”
白宋翻着白眼,小心翼翼地接近,轻轻地撤掉了林寻嘴上糊着的布团子。
林寻顺势猛地一吸,吃了一口沼气,翻着白眼,险些晕了。
“你……你……呕……”
白宋赶紧退开,扯了几片叶子把鼻子堵上:“敢叫人买我的命?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跟老子斗?既然你自己找死,我就送你去shi。”
“哟,还不服气,还瞪着我呢?那好,既然你不服,我就在给你机会,咱们继续斗。我这个人呢,学医的,心善。你要我的命,我却不忍心杀你。不过嘛,你的老爹看你如此,估计癔症还得治。明儿一早就给你来一碗牛尿汤,先给你养养胃。如何?”
林寻脸色大变,听白宋说这些,如何不明白所有一切都是他在搞鬼?
回想之前种种,只觉这小小赘婿何其恐怖,居然能让自己的亲身父亲都不相信自己的话,还把自己害得如此惨!
林寻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心思哪有白宋深沉?
富家少爷本就是欺软怕硬,此刻已知不好惹……
不对,是不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