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放心。”
一个小脑袋忽然从香儿的边上钻了出来。
“小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刚刚啊!姑爷叫我给了少爷一些东西,少爷肯定没问题的。”
……
“林家公子是吧?哈哈哈……纨绔之名早有耳闻,却不知还有作诗之能,今日还真要见识见识。”下方徐选大笑嘲弄。
眼看着林寻不肯退去,林庭正拦也拦不住,也只能任由其上来丢人了。
“哎!”林庭正叹息一声,无奈地捂住了老脸。
林寻背过身,再看了看手中纸,然后才上前仰头吟道: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
场面瞬间沉寂。
一种无法形容的怪异情绪在小岁评的所有人心间传递。
诗作简单,只当众念了一遍就印在了所有人的心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郑凉秋缓缓念着,手里的果脯似乎不香了,从指尖滑落掉在地上也不知晓,不觉间媚眼已经朦胧。
许久方又小声问:“香儿,你家弟弟何曾有如此才华?”
林香儿也在震惊之中,长大了小嘴,不断地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啊……林寻他……他素来诗词不通的。”
所有人的反应都跟这两位小姐如出一辙。
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这短短二十来字,无限凄婉,却又妙在含蓄,短幅中藏无数曲折,却胜过了千言万语。谁能想到能在诗文之中读出那淡淡的醉意,正切和了酒题。极妙之处还是最后的‘绿肥红瘦’,简练形象,精准细腻。
这怎么可能是一个纨绔少爷能写出来的诗作?
这怎么可能?
徐选也傻眼了,狠狠地掐了掐大腿,感觉不是很真实。
后面的几位长辈如同看怪物一般看着林寻。
“寻儿,这……这当真是你所作诗文?”
林寻这辈子没享受过被人仰望的感觉,看着这些凡人敬仰的模样,心里有些飘飘然。
一仰头,傲然道:“区区一小令而已,何足挂齿。”
“奇才!奇才啊!”郑太阿忍不住赞叹,“林家出了个奇才!”
却在此时,下方徐选怒吼一声:“不可能!这诗不是你作的!这诗字句婉转,分明出自女子之手,怎么可能是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写的?”
徐选这一声质疑也是所有人心中执意。
刚才的诗作虽美,却过于婉转,像极了女子作品。
从一男子口中传出,总觉得有些怪异。
但林寻是士族子弟,即便有所怀疑,也没人敢在当面指出。
林庭正虽然心中也是怀疑,但当下绝不会揭穿儿子,赶紧呵斥:“可笑,这便是你们寒门的气度?先前无人敢应的时候何其猖狂?现在见有人的诗作更好,便就怀疑是别人所作?”
“我……”徐选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但林寻却自得意满,上前两步:“作诗而已,何其简单,我再给你写两男人的诗罢了。你听好了!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