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一旁的花公公也是很诧异。
殿内寂静,似乎地上掉一根针都可以听见。
“你可是想抗旨?”皇帝脸色不再温和,“你是皇子,没有朕的旨意,你成不了亲。”
“我说过,我的婚事与皇上无关。”益景烨直接把天聊死了。
花公公在宫中这么多年,见这个情形,也知道事情不妙,吓得脸色白,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你到底想干什么?”皇帝脾气上来了,大口大口喘气,紧紧捂住胸口。
“不想干什么,皇上召我进宫,我就进宫。皇上让我暂理国事,我也照办。等这些事完了,我很着急回去成亲。”
“成亲!就知道成亲!”皇帝震怒,抓起床上的一个枕头就扔出去,可惜他虚弱无力,没扔远。
花公公慌了,“皇上息怒啊,皇上您要保重龙体啊!”
皇帝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似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皇上,皇上您怎么啦!”花公公来到龙榻边不知道该怎么办,“来人啦,来人啦!”
……
没有人进来。
这个殿内,除了他们三人,没有人进来。
花公公惊得说不出话来了,他懂了,益王这次入宫是有备而来;似乎又没懂,为何益王说不想做皇帝,要回去成亲。
他是奴才,他没有资格来问益王,而且,现在的皇帝正在弥留之际。
皇帝临死前的反应,益景烨也只是瞧了一眼,便冷冰冰地走到外面等候。似乎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谁生,谁死他都不关心。
他听到花公公的惊叫,听到花公公的嚎啕大哭。
皇帝庄裕,薨了。
他到死都没想通益景烨到底是怎么想的?
宫里敲响了丧钟,一共十二响。此时,也是众朝臣上朝等候殿门开启的时辰,他们来不及回去换上白衣素缟。
殿门缓缓开启。苏公公拖着长长的语调尖声唱喏,“皇上大行!”
众朝臣纷纷跪伏在地,悲声痛哭。
楚灵婉就站在远处的马车上,与殿门内的益景烨久久对视着。
良久,益景烨才将眼神扫过众人,“皇上大行,还请各位各司其职,稳定朝局。这之后的事务还请礼部多多费心,皇上口谕,国库空虚,国丧一切从简。”
礼部尚书躬身应喏。
这个时候自然是有人上前来问他们最想知道的事情,“皇上可有遗诏?”
“没有。皇上在临死前赐死了齐王,这事大家应该知道。”
众人皆一愣,皇上赐死齐王和太子已死的消息,他们是知道的。可皇上为何在最后未立益王为储君呢,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不管皇上有没有遗诏,想来也是这益王得到了至尊之位。
还没等他们有人出来奉承的时候,益景烨开口了,“各位,我奉皇上之命,暂理国事。但我已经不再姓庄,不是皇子,且无意这至尊之位。皇上也无其他皇嗣,但据我所知,太顺皇帝最先册立的太子庄炎还活着,人在益州,各位去请他入宫吧!”
有人以为益景烨是假意推脱,就像每一次新皇登基,都得谦让推辞三次一样。
有人站出来再次请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