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芷萱眸中闪过惊讶,“洛家?”
在她印象中,当时齐家老祖功法逆流,长老辈和天骄弟子大多都折在了族地,导致了齐家的衰败,其他世家纷纷鲸吞蚕食齐家,齐家不得不重提旧情,和夏家联姻。
但是,就算如此,当时的齐家依旧能够横扫诸如洛家这些群起攻之的小世家,那般强横的夏家怎会被一个小小的洛家给取代呢?
齐芷萱想不明白,若是其他人告诉她夏家没了,她会当做一个笑话来听,但是告诉她此事的是她的兄长齐止葑,她不得不信。
“是,夏家四个辅政长老不知为何叛变夏家,做了洛家的马前卒,覆灭夏家,那四个辅政长老出了大力。”
“我们家可有前去相助夏家?”齐芷萱问。
齐止葑摇了摇头,“虽同在东州,但是齐家距离洛家太远了,夏家覆灭在一夜之间,等我们反应过来,尘埃落定,如今忘归台由夏鹏飞守着,难以轻易靠近。”
齐止葑看向她,道:“芷萱,不是兄长不想救夏家,但是齐家才得以喘息三百年,我无法让齐家涉险。”
“对不起。”
齐芷萱有些沉默。
“芷萱,你和夏不厌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当真不在意夏清楹的出现吗?”齐止葑过了一会儿问,“若是不在意,你又为何在大婚后离开夏家十八年?”
齐止葑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个妹妹。
当时做出和夏家联姻的决定时,是她说心慕夏不厌,愿意去联姻,但是大婚后,她却不声不响离开了夏家。
“兄长,我寻错人了。”齐芷萱眸光变得黯淡下来,“我以为那个人是夏不厌,但他不是。”
她记了他九百年。
“什么意思?”齐止葑不解。
“我心慕之人,是夏不言,不是夏不厌。”
她错嫁了。
真正明白之时,事已成定局,为了夏家的颜面,齐家的生存,她无法毁约。
“所以,我又怎么会去在意夏清楹的存在呢?”齐芷萱落座,“即便我在意,我也不能更改夏不厌的留下夏清楹作为夏家少主的决定,本就是齐家有求夏家。”
“此次夏家罹难,齐家未前往相助,是齐家不义。”齐芷萱看向齐止葑,“兄长,渡劫之战,整个东州都会震荡,齐家虽远,可夏齐联姻,两家驿亭之间有阵法,齐家想去支援,不是不可。”
“兄长,你作为齐家家主,选择保全齐家我不意外。”
“但我如今以齐家女身份做了夏家主母,不能不顾夏家生死。”
齐止葑知道自己骗不了她,“你不敌夏家四个辅政长老,如何去帮夏家?”
“我去寻夏清楹。”
“你要护她吗?可她入魔了,还屠了沧澜村二百余人。”
“可她是夏家仅剩的血脉,偌大夏家,只有夏清楹活着了。”齐芷萱看着他,“往日旧情只是个借口,到底是齐家承了夏家恩惠,兄长你能冷眼相看,瞻前顾后,我不能。”
“我已入夏家,以夏家主母的身份护着她,无人能说一个‘不’字,即便她为魔,我依旧是她名义上的母亲。”
“夏不言护我一命,那我便护着他夏家仅剩的血脉。兄长,你有你的大局,我有我的因果。”
齐止葑低下头,是他不义,为了保全齐家,没有去帮夏家。
“夏清楹面对的,是九九追杀令,你如何在仙门百家手下护她?”
“未行之事,兄长又怎知不可?”齐芷萱看着他道。
往日她的兄长,不是这般瞻前顾后之人,只是齐家变故,他临危受命,以元婴修为成了齐家家主,八方受敌,他不得不顾虑良多。
齐芷萱抬手,一层流光覆盖住齐家主家,“此乃我于秘境中得到的阵法球,三万年前一位飞升的大能留下的,可保齐家主家无虞。”
“兄长,我有自保手段,从秘境中得到的资源,我已放入齐家库房。”
另一只阵法球出现在齐止葑的手上。
“我走了,兄长不必忧我安危,今日之我,非昨日之我。”
看着齐芷萱消失在眼前,齐止葑以手掩面。
是他无能,只能死守齐家那一亩三分地,让妹妹联姻,又让她忧心齐家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