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有些麻痒,姜斐皱眉,睁开眼才现程寂正趴在床边,头凌乱,脸上几块淤青红肿,脸色白,双眼紧闭,手正紧紧抓着她的手,没放松分毫。
而他头顶的好感度已经到了85
姜斐想了想,抽回手。
程寂几乎瞬间清醒了过来,抬头紧张地看着她“你怎么样”
姜斐垂眼,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
程寂眼中的情绪凝滞,好一会儿站起身,脚步仍有些踉跄地走了出去,再回来时,他手中拿着一个保温盒,盒里盛着熬成乳白色的鱼汤,豆腐鲜嫩,仍冒着白烟。
“姜斐”
姜斐转过头去,不看他,也不说话。
程寂僵了僵,抓着保温盒的手一紧,良久将东西放下,转身走了出去。
他去了哪里姜斐不知道,只是一整个白天都没有现身。
到了傍晚,门外才传来一阵开门声,程寂在外面待了一会儿才走进她的房间,安静地看着她。
桌边的保温盒没有动过,姜斐始终沉默着坐在床上,看着窗外,一言不。
程寂抿了抿唇,拿起保温盒的左手有些颤抖,右手控着左手才勉强镇定下来,踉跄地走了出去。
半小时后,他重新端着餐盘走了进来“姜斐,我回来吃饭了。”
姜斐依旧没有理会。
程寂静默了两秒钟,缓步走到床的另一侧,站在她面前“姜斐,你看。”
姜斐目光微滞,良久朝他看了过去。
程寂身上的伤势更重了,唇角的伤残留着血迹,脸颊上多了几块淤青,侧颈也多了几道伤痕,却仍扯着唇对她笑着。
迎着她的目光,程寂笑得越欢快,将餐盘上的晚餐放在她面前。
姜斐低头“我自己吃。”
程寂笑容一凝,沉默了会儿,转身安静走了出去。
这天后,程寂每天白天都会出门,傍晚准时回来,在姜斐的房间待一会儿,哪怕只是看上她一眼,或让她看上一眼就好。
他身上的伤,一直没有好转过,甚至每况愈下。
直到有天,程寂依旧走了出去。
他没有去别的地方,只是去了常去的地下俱乐部而已。
那个充斥着血腥暴力的地方。
程寂进场时,每个人都在看着他,或是诧异,或是惊恐。
所有人都知道,哪怕这是无规则的黑赛事,可打一场比赛,少说也要休息半个月,可这十余天,程寂几乎每天都来,次次上场。
以往他失败的次数并不多,可这段时间,打到后来,连还手的次数都少得可怜。
对于其他人的目光,程寂视而不见,他却只是安静地、一瘸一拐的去自己的休息场地,准备上场。
赛铃响起,所有人的异样目光也都收了回去,开始陷入诡异的狂热之中。
呐喊声、尖叫声、口哨声不绝于耳。
程寂踉跄着上场。
对手是已经养好伤的吴青。
对于对手的挑衅,程寂一言未。最初的时候还会凭借着本能的动作去防守,到了后来,却连防守都懒得防了。
嘴里充斥着血腥味,眼前忽明忽暗的,浑身剧痛,他甚至能感觉到有温热的血液沿着额头滑落下来,滑到了眼睛里,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红。
一次次的被打趴下,却又一次次的站起身。
周围的呐喊声再次陷入疯狂。
直到赛事中止的铃声响起,程寂倒在台上,看着头顶刺眼的灯光,呼吸都夹杂着铁锈味。
好一会儿,他踉跄着站起身,咽下嘴里的血水,回到休息场地。
与他关系不错的徐川正皱眉坐在那里,手中拿着根烟,一旁的烟灰缸里有七八个烟蒂。
程寂看了眼那些烟蒂,没有作声。
徐川将递给他一根烟。
程寂没有说话,也没有接,只是盯着那根烟,突然想到了什么,扯了扯唇笑了下,半靠在休息椅上。
直到赛事准备的铃声再次响起,程寂站起身。
徐川忙站起身“阿寂,再这么打下去你会没命的,”说着,他拦住他,“别打了。”
程寂面无表情地绕开他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