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门口的动静,姜斐猛地转头。
冰肌玉骨。
是她看见楚墨后,脑子里闪现的第一个词。
楚墨就站在那里,身上仍带有几分寒香,容色惊艳,如肆意盛放的牡丹,而双眼倒像是花瓣上的凝露,飘忽不定,漆黑幽沉。
转瞬,他的眉眼柔和下来“斐斐”
话没有说完,姜斐便挥着手中的马鞭朝他打来。
楚墨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心中却忍不住嘲讽,刚刚的所谓孱弱,果然是看走眼了。
依旧如此蛮横,惹人厌烦。
马鞭堪堪耷在他眼前半掌处便收了回去,姜斐苍白着脸看着楚墨。
他头顶的好感度又默默下降了5
姜斐咬着唇道“你为什么不躲”
楚墨笑望着她“斐斐为何不打”
迎着他的目光,姜斐似是恼怒,环视四周,拿过一旁的匕“谁说我不打今日我便给你刻上我的印记,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本公主的人”
说着,她已经走到楚墨跟前,拨开他的外衣。
“斐斐。”楚墨垂眸望着她,声音沉了沉。
“怎么你敢拦我”姜斐抬头瞪了他一眼,伸手挑开他的中衣,看着他苍白如玉瓷的胸口,“今日我便在此处刺上我的名字”
楚墨双眸半眯,身上隐隐透着杀气。
姜斐一手撑着他的怀抱,手中的匕尖冒着寒气,抵着他的胸口。
楚墨手微动,只要抬手,他便能轻易将她杀死。
可她死了,蓉蓉的毒便没有了试药人;甚至他夺权一事,也将前功尽弃
楚墨的手徐徐松开。
这笔账,以后总能清算。
胸口的匕却没有刺下来,姜斐攥着匕的手轻颤着,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本公主都中毒了,太医都治不了,你还要出去找别人楚墨,你,你怎么这么坏”
楚墨拧了拧眉,垂眸看了眼身前的女人。
姜斐始终低着头,没有看他“你知不知道,楚墨,那个毒好痛啊”
两滴泪取代了匕,轻轻砸在楚墨的胸口,带着些灼热。
楚墨半眯双眸,探究地打量着她。
她的丝散落在脸颊两侧,衬的脸色越惨白,一缕轻轻拂动着他的心口,甚至能嗅到淡淡的皂角清香,有些酥痒。
他自是知道寒花毒有多骇人,看蓉蓉毒性作时生不如死便知道了。
只是姜斐很少落泪,如今落泪,是因为太疼,还是另有所图
“你说得对,我刺不下去。”姜斐将匕拿开,低着头,转身坐在一旁,再不言语。
楚墨眯眼打量着她的侧影,片刻后方才走上前,伸手轻碰了下她的肩头。
下瞬,姜斐却转身抱住了他,整个人蜷缩在他的怀中,如同拥抱着自己所有的依赖,声音带着哭腔“楚墨,我的毒会不会无药可解啊”
楚墨身子一僵,心中的探究逐渐淡去。
一个嚣张跋扈又蠢钝的公主,能在他眼皮底下耍什么心机不过怕死罢了。
他缓缓将手搭在她的腰身上“不会。”
“定然能解。”
姜斐他无所谓,但蓉蓉定然会无碍。
这晚,楚墨宿在了姜斐房中。
同床共枕,无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