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树林,近处的广袤平地,还有不远处的城外冒着炊烟的人家,以及三两孩童拿着纸鸢奔跑的身影。
他出来了
“我们去放纸鸢吧”姜斐拉着他的手,另一手拿过纸鸢,便跳下马车。
裴卿愣愣地跟在她身后,耳畔有凉风拂过,是城外的风,比京城要多了喧嚣。
“你会放纸鸢吗”姜斐为难地看着手中的纸鸢,“裴卿裴卿”
裴卿终于回过神来,声音沙哑“为何”
“嗯”姜斐不解,继而反应过来,轻轻笑了笑,“李道长都和我说了,”说到此,她的神色有些低落,“可惜这个药丸只能抵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
裴卿看着她,已经很长了。
他从未想过李端竟是真的制出来了
“所以我们不要浪费啊,”姜斐拽了拽他,“快把纸鸢放到天上去。”
裴卿看着她吃力地举着纸鸢,迟疑片刻,接了过去,照着他幼时站在城墙上遥遥望见那些人的法子,朝后跑了几步。
纸鸢摇摇晃晃地借着风飞到空中。
姜斐不断地放着线,始终笑着。
裴卿看着她的笑,心口像是有什么在一点点的膨胀开来,有些酸涩,有些新奇,又有些心悸。
“姜斐。”他突然唤她,没有缘由,只是想唤唤她。
姜斐转头朝他看了过来,眉眼带笑。
目光从他的头顶一扫而过。
裴卿好感度5o
她笑得越欢愉。
然而下瞬,姜斐看见裴卿的脸色变得惊恐万分,飞快朝她跑来。
姜斐不解,而后才感觉到肢体在变得僵硬,手中的纸鸢飞了,人徐徐朝一旁倒去。
寒花毒作了。
姜斐“”
真是时候。
裴卿拥着怀中的女人,手止不住的轻颤。
是寒花毒。
可是明明在之前的膳食里,他已让李端用了压制寒花毒的药,除非到了最后一次毒,否则鲜少再会作。
那本是他要用给姜蓉蓉的,可她离开了,便给了姜斐。
为何还会作
还是说
裴卿呼吸一紧,浑身冰凉,抱起怀中的女人便朝一旁的马车疾步而去。
马车夫诧异地看着裴卿,这个一向淡然从容的国师,如今却满眼的惊惶无措“大人”
裴卿声音嘶哑“回府”
李端被人匆忙从偏院带到客房时,本以为是药丸失了作用,裴卿麒麟蛊作,却未曾想到了卧房,看见的却是安然无恙的裴卿,以及失去意识躺在床榻上的姜斐。
他忙上前,替姜斐号了脉象。
“不是已经用药压制,为何还会毒”裴卿哑声道。
李端站起身,看了眼姜斐,神色复杂。
“说。”裴卿陡然作声。
李端后背一寒,轻叹一口气“大人今日可曾出城”
裴卿怔然。
李端见状,便知他已经出城,低头道“那解药,是长宁公主一味毒一味毒试出来的,如今昏迷,乃是其中一味毒药刺激到了寒花毒,诱使其毒。”
姜斐,为他,试毒。
裴卿指尖剧烈颤抖了下。
那不过三个时辰的解药,是姜斐替他试出来的。
这便是她所说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