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斐却猛地挥袖,袖风裹挟着神力袭向连迦。
连迦的身体不受控地退至远处的古木前,后背重重砸到古木上,吐出一口血来。
姜斐侧了侧头,倒没想到三千年未见,他竟这般弱了,却仍旧未一言便要合上宫宇大门。
“姜斐,我再未曾剃过”连迦低弱的嗓音,随风声传来。
姜斐转身,垂眸,关了大门。
容绯看着姜斐的动作,始终含着一抹笑,一言未。
直到姜斐看向他,眉梢懒洋洋地扬了下“看什么”
容绯方才敛眸浅笑了一声,摇摇头“神女只唤我进来,我心中甚是高兴。”说着,他走上前,轻轻抚了下她的,如同杀神阵前,他曾做过的那样。
姜斐纵容着他的动作“小狐狸,我还以为再见面,你会成六界共主呢。”
毕竟,当年杀神女,他功劳颇伟。
容绯本抚着她长的动作一顿,片刻后低声柔道“比起当六界共主,我更想当”
“嗯”
“连迦上神的父亲,或是姑父。”
姜斐眼神一亮“这番话一会儿离开时,可不要忘了同连迦说。”
“没良心,”容绯低低抱怨一声,“连迦上神被你亲手养成了上古神体,我若说了,岂不是要被上神害了。”
姜斐笑出声来“那敢情好。”
男子争斗什么的,她最喜欢看了。
容绯委屈地摇摇头,下刻伸手,凭空抓过桌上的酒壶杯盏,自曝狐尾垫在膝盖之上,一双媚眼直勾勾地盯着姜斐。
姜斐低笑,熟练地枕在他的狐尾上,看着他徐徐倒出一杯酒,喂到自己唇边。
她启唇,就着他的手徐徐饮下。
就像中间的一切都没有生过。
一如既往。
一滴酒溅落在姜斐的唇边,容绯以食指指尖将那滴酒拭去,放入口中。
烛火映出昏黄的气氛,惹得姜斐不觉伸手,探向容绯的脸颊,而后徐徐滑落,落在他的胸口,指尖抵着他的胸膛。
容绯的身躯瞬间颤了下,额角有一滴汗珠滑落。
姜斐闷笑一声,故作不懂“嗯”
容绯垂眸委屈道“三千年,未曾有人这样对我过。”
“你受苦了。”姜斐怜惜道,指尖划过他的胸膛。
容绯的脸色瞬间苍白。
姜斐的指尖如一柄利刃,触之即见血。她丝毫没有犹豫,仍旧缓慢地、温柔地划开了他的肌肤,看着一滴滴血珠从那道缝隙中渗出,她将手探入他的肌肤之下,如要将他的皮生生剥下。
容绯额头的汗珠冒了出来,脸色再不见半点血迹,他却依旧宠溺一笑“够了”
姜斐摇摇头,将手从他肌肤下抽了出来,看着自己指尖、手背上带着媚香的血,甚至还在滴着血珠。
姜斐抬眸道“我嗜洁。”
容绯牵起她的手,将滴着血珠的手指含入口中,舐去。
而后拿过绢帕,一点点地擦净。
姜斐懒懒地看着他的动作,许久长叹一声“小狐狸。”
容绯看向她。
“这三千年,我便是再蠢也该想清楚了,”她从他手中将手抽出,拿过酒杯,“这寻常的酒啊,没有弑神酒的酒劲大。”
容绯的眸微颤。
姜斐仰头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下瞬笑道“弑神酒一入肺腑,便腐蚀五脏六腑,直至躯体化作一具被掏空的躯壳”
容绯的脸色不见半点血色。
姜斐仍笑吟吟的“便是杀神阵,都不及弑神酒一半的痛。”
“姜斐”
“你这样美,我真舍不得,”姜斐满眼怜惜地看着他,“可我又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只用嘴说,你怕是不知道那痛的滋味”
姜斐伸手,抵着容绯的胸口,手上的神力慢慢积蓄着。
容绯的脸色骤然苍白,唇色渐青,他只觉自己的灵魂都如被抽离一般,体内一股肺腑化水的细小声音。
很痛。
痛到,生不如死。
痛到,再用不出半分法力。
甚至稍稍一动,全身都有如被烧地通红的烙铁,在一点点地剐着身上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