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樱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吞吐半晌,索性自己圈住他脖颈,询问“睡觉吧”
傅景深语气轻缓“不急。”
“如果我没记错,我们还有事情没有商讨完。”
季樱“嗯”
傅景深手指轻轻摩挲她后腰,“傅太太忘记要给我什么补偿了吗”
季樱没想到他还真的记得要商议这个,讷讷开口“那三哥有想要的礼物吗”
“你说呢”傅景深轻声反问她,眼眸如同一望无际的深潭。
季樱心尖一跳。
这种时候,她哪能再不明白他的意思。
季樱垂下眼睫,手心沁出一层薄汗。细白手指来到胸前睡裙的系带前,解了一下,没解开,顿时连指尖都紧张得蜷缩起来。
隔着这样近的距离,傅景深自不会错过女孩眼中依稀的慌乱和紧张。
但他并没有阻止。
终于,系带松散开来,轻薄领口露出小半寸雪白的肌肤。
顶着男人的视线,季樱继续往下解着领口的扣子。她今晚穿的是纽扣样式的,脱和穿都很麻烦。
整个过程更为捱人和漫长。
季樱在来到第三颗纽扣时,到底再受不住男人灼烫的视线。她嗓音轻颤着,婉转请求“三哥,关灯好不好”
季樱再醒来时,屋外的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缓缓洒进室内。
她今天早上起晚了,再看时间,几乎已经快到晌午。好在今天是双周,上午不上课。
室内一片安静。
季樱抱着被子,从床上撑起手肘。一低眼,便看见新换的床单,她眼睫一颤,顿时又想将头埋进被子里。
身侧的位置早已经冷透。男人清晨便离开了,季樱还记得他走前,薄唇轻轻吻上她额头,“我走了”
昨夜,季樱的怨气还未散,清晨又被打扰,自是没有好脸色。
难得任性地用手将他脸推开,蹙起秀气的眉头,咕哝道“我累,别吵。”
傅景深却是低笑一声。
“我昨天怎么你了,你就累了”
他怎么了他不知道吗
而傅景深不知想到什么,俯身凑近她耳边,“哦,我忘了。”
季樱“”
男人低磁的嗓音转为气音“流那么多水,是挺累的。”
又补充“我是说,眼泪。”
季樱
她眼睫剧颤,升腾的热气从脚底升上脸颊,她伸手就拿被子挡住头,背过身势必不再搭理他。
从思绪中回笼,季樱沉默地将脸埋进手掌心。
她的记忆,也只敢回溯到今天早上,至于夜里的季樱深吸一口气,迈步下床,来到浴室。
季樱试图忘记昨晚的一切,但现无论走到哪,都有事情提醒着她到底生了什么。
镜子里,身上的睡袍是新换的。而雪白的脖颈上,错落着细密的红痕。
季樱咬紧下唇,忍着羞意给自己的脖颈上遮瑕。
待洗漱完毕,她伸手去抽洗脸巾,却在触碰到洗脸巾时,手指一颤。
季樱撑住洗漱台。这该怎么忘记啊
一闭上眼,就是昏暗灯光下,男人慢条斯理擦指的动作。
季樱快洗完脸,小步跑着就出了浴室。
来到换衣间,她对上镜中自己通红的脸,深深吸了口气。
季樱努力凝神从衣柜中挑选出今天要穿的衣服,待将衣服穿戴完毕,望着镜中尚算得体的自己,才终于定住心神。
待全部收拾完毕,季樱才从房间里出来。一抬眼,看见整理物品的家政阿姨。
阿姨两天来家里整理一次,看见季樱,阿姨朝她热情地打了招呼“太太好。”
季樱点头“你好。”她转头,看见地上放着几个黑袋子,随口问了句“这些都是要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