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可能,就是他是个人贩子,但人贩子显然不会带孩子来医院挂号看病。
他指了指小信阳,吊儿郎当地说“你给你哥哥扎。”
他深深看了眼笑得幸灾乐祸的季淮。
可惜小家伙不能懂。
季淮饶有兴致地盯着小信阳,顶着满脸的贴纸,手指戳戳小信阳的脸“男人就要能屈能伸,懂”
布丁虽然小,但也知道自己的叔叔是大明星,不能轻易被人认出来。
季淮顿时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嗯”布丁撇撇嘴,被季淮抱至医生前。
一瞬间季淮觉得他想去正月剪头。
季淮垂眼,挡住眸中的复杂神色。
布丁甜甜地叫唤“姐姐好。”
众人“”不打自招。
阮青泠细致地给布丁上药并包上纱布,小姑娘虽娇气,但还是乖的,没有哭闹。
好不容易哄好了布丁公主,季淮偷得些闲散时光,靠在沙上,不自觉打起了盹。
季淮重新戴上墨镜,抱着布丁大步走进门诊,小信阳独自跟在后面。
季淮紧锁着眉,冷声吩咐人备车,手上轻柔地拍着布丁的脊背。
阮青泠顿了下。
季淮低咳一声,偏头躲开视线,半晌,“嗯。”
所幸人不多。
她见过妈妈那样的明艳美人,也见过姑姑那般的温柔仙女。
泪水几乎打湿了小信阳的衣襟,男孩难得耐心,用纸巾笨拙地给她擦着眼泪。
“叔叔。”小姑娘还在喊他“我能给你扎辫子吗”
男人看起来还是年轻的,怀里一个,手上一个。
阮青泠抬起纤长眼睫。
阮青泠“请问您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脸色瞬间变白,大步就从沙上下来,朝布丁的方向跑去。
他环顾一圈,看见从门口的阶梯上跌倒的布丁。小姑娘穿着小裙子,这么一摔,白皙的膝盖摔破了皮,血淋淋一片。
小姑娘脸上还有哭唧唧的泪痕,偏偏看着美女就移不开眼,大眼睛里似有星星。
狐疑地看着男人可疑的身型,“我先处理伤口再拍也不迟。”
“好耶。”布丁欢快地拍手,从沙上蹦下去,回头睁着大眼睛看他“哥哥不让扎怎么办”
第二种可能,便是他只是对她有意见,亦或是不想看见她的某个熟人。
季淮“”
直到面前穿着通体漆黑的男人缓缓拉下口罩,露出精致无匹的五官,对得起粉丝口中的“人间神迹。”
天知道平时哥哥又冷又凶怎么可能会让她扎小辫子
小信阳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
季淮倏地从沙上跳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身后传来一声“等等。”
她害怕打针,对穿着白大褂的人有着天生的惧怕感。
布丁开心地弯起眼睛,眉眼调皮狡黠地像是只小狐狸。
听到要去医院,布丁一路都在哭,“我不要打针,不要吃药。”
季淮坐在沙上,生无可恋地任布丁在他脸上贴贴纸,眼皮耷拉下,昏昏欲睡。
小信阳慢吞吞从沙上坐起来,顶着一个被布丁扎起来的冲天小辫,唇线抿得紧紧的。
“是家长吗”她问。
毕竟这可是大少爷的宝贝,平时都没什么闪失,这会出了这么大的事,要怪罪下来,大家都推脱不了责任。
佣人简单给布丁消毒了伤口,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委屈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