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躺上床,已是深夜。她打了个哈欠,刚要闭上眼睛,放在身侧的手被人握住。
季琛薄唇微启“不能,你帮我。”
执起桌前的木梳,缓慢地,一下下梳理。
闻玥默认他喝多了。
良久,闻玥眨动一下眼睫,猛地回头看他“我什么时候要你这么做了”
但只不过一瞬,仿若错觉般的停顿。
夏暮和夏妈妈的身形隐没在机场熙熙攘攘的人群间。
闻玥拉下季琛握在腰后的手,抬步上前,给了夏暮一个礼仪性的拥抱。红唇微弯“敬自由。”
季琛没说话。
睁开眼,暗色里,对上他琥珀色的眼眸。
季琛望着她,“所以你常看夏暮打球”
隔着镜子,二人目光对上。
他压低声音,轻轻笑道“只要玥玥想,闻家也可以是你的。”
“国外吗也没什么。”她利落地回答“待画室最多。”
闻玥长吐一口气,“你到底想做什么”
直到深夜,闻玥坐在梳妆台护肤时,男人才回来。
婚礼前几天,夏暮给闻玥来微信,告诉他即将带着母亲回f国的消息。
闻玥从车上下来,手腕便被男人牢牢攥紧在掌心。
“和我说说你在国外的生活。”
又说,夏暮给了她自由和自信。
他的眼睛似乎没有酒醉的迹象。
季琛下颌线绷紧。
无论他变作她喜欢的样子也好,千方百计打压闻岩也罢,似乎都抵不过这一句自由。
在广播播报航班号,他不得不进去时,他朝闻玥伸开双臂“oon,再见。”
“对不起。”
闻玥继续着动作,抬眸面色顿了下“你喝酒了”
季琛下巴放在她头顶,低眸敛目“还没看出来吗”
“玥玥。”他轻声唤她。
她说,他是她挫折和不甘的源泉。
那个橄榄球队长。
因为这件事,之后的几次见面,闻岩几乎连表面的和平都懒得维系。知道了事情始末的闻海,表情也不好看。至少闻岩是他的继承人,如今栽了这么大一跟头,公司亏一大笔不说,他面上也不好看。
谁料季琛只是笑笑“我和他说过,投资有风险。”
她不明白,季琛为何始终执着于她和夏暮。明明被他亲手搅局拆散,现如今,却还是如此患得患失。
透过镜面,闻玥盯着他。
夏妈妈还是第一次件季琛。
“往后再也没有能让我们玥玥受委屈的人了,你说对不对”
次日,京城国际机场。
“嗯。”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你还能自己去洗吗”
回去的路上,二人之间又恢复肃穆般的寂静。
他眼眸微眯。
“我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