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听了,心花怒放“那太好了,我先前还听说府城里会读书的人多,担心满丰来了府城被比下去,倒是我白担心了!”
小张氏乐道“娘你放一万个心好了,你这外孙在读书上可上心了。就是太严了,自己学不算,还抓着我和他爹也要认字读书呢!”
“你和老三?”陈氏瞪大了两只眼睛,十分惊讶道。
小张氏一边笑一边控诉道“可不是,先头教他爹认字,说是他爹做生意,总得识几个字,不然连个契书都看不明白,容易被人骗。”
陈氏点头道“这倒是。”
“他爹前两天还挺有热情,后头就不成了,他就板着脸跟个小老头一样,弄得他爹看着他就躲,每日躲儿子跟躲债主似的。
我在旁边看着乐,谁知这小子转头就抓着我说,要我也学,说是他爹学了,我要是不学,这家里就我一个人落后了。”
陈氏道“那老三怎么说?”
小张氏骂道“顶数他可恶,非但不帮我还拖我下水,说夫妻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逼着我也要认字!”
陈氏捂着嘴笑道“那也挺好的,咱家还没个读书人,如今你算一个了。”
肖翰不知他娘正在积极地“抱怨”他,忙着系统里考试挣积分。
虽然他今年没有要参加乡试的打算,但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还得努力攒积分,免得需要用时方恨少!
康荀父亲的伤他还记挂着的。
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绳专挑细处短。
肖翰还没攒够买药剂的积分,康荀父亲就又出事了。
事情生在他大表姐成亲前后。
他们一家回老家吃过他大表姐的喜酒准备回来时,忽然听说康荀大哥在县里为了一个歌姬,跟人争风,弄出了人命事。
死的是县里田团练的儿子。那县里不少人都得过田团练的好处。
康达当时就被抓进了县衙,一顿板子打得半死不活。
康贵还坐在床上养伤,猛然听了这个消息,急火攻心,一口气没喘上来,当时就吐血晕死过去。
康荀接到他娘的信,立马赶回来处理,去衙门找他干爹赵买办活动关系。
可那团练势力大,衙门上下都相熟,早多方打点,狠要把康达定杀人罪,要他偿命。
赵买办躲着不见康荀,康荀只得回府城找关系,可他只是一个府学的生员,哪有什么过硬的人脉?平日里跟他说得上话的人,一听是人命官司,纷纷避之不及。
康荀没办法来找肖翰,想让他帮忙去求杨学政。
肖翰没有推脱,杀人跟殴伤人命两者性质不同,加上他和康家的情分不浅,于情于理都该帮一把。
肖翰就去拜访了杨学政,向他说明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杨学政沉吟半晌不语,没有当面表态,而是先让肖翰回去,次日才让家奴来告知肖翰他已派人去同那知县说情,请他详查此案。
谁知这事走漏了消息,田团练得知省里学政要干预此事,心知不妙。但死的是他的独子,他岂肯善罢甘休。
此时他也顾不得什么得罪不得罪人的,直接釜底抽薪,买通了牢里看守的狱卒,对康达做手脚,要取他性命。
康达被抓进来就挨了板子,被打得皮开肉绽,他本是个骄奢淫逸的酒色之徒,身体虚浮,何如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