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日,王铭诚坐轿回家,喝得多了,在轿子上被颠得厉害,半路上就落了脚,找了个墙根吐了。
这时忽然刮风,一块帕子随风落到了他的脑袋上,他刚吐完,就随手拿那帕子擦了擦嘴,然后顺手就往怀里一踹。
不是王大人心疼舍不得帕子,而是他有公德心,不好乱扔垃圾。
然后他坐着轿子回去了。
他喝得酩酊大醉,回家倒头就睡着了。
还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跟在老师的身后,步步高升,在老师退休后,自己顺利做到了内阁首辅的位置。
那个梦里,没有肖翰,至于为何没有,他去了哪里,王大人表示他也不知道。
梦嘛,大多都是没头没脑的!
他这梦里正美呢,忽然被人一个大耳瓜子外加一杯凉水给泼醒了。
王铭诚飒然惊醒,捂着脸委屈巴巴地睁开眼。
就看到他夫人,正一脸怒气地对他怒目相视,那眼神里毫不掩饰的怒火,活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原来是王夫人在给王铭诚宽衣的时候,从他怀里掉出个东西,还是粉色的。
王夫人还以为是条帕子,谁知道展开一看,竟是个女人的肚兜,上头还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样。
王夫人是个彪悍的妇人,平日就将王铭诚管得死死的,出去喝酒一律要报备,连弹唱的都不准叫。
如今竟敢登堂入室了,要忍了就不是她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敢在外头鬼混,还恬不知耻地把这脏东西揣着带回家来,怎么,你是想留作纪念还是要在我面前示威啊!”
王铭诚被夫人又打又骂,一顿操作下来,愣是没想起来那肚兜是他在风中捡的,只愣着说不出话,脸上被挠了好几道血口子,几天都不敢出门。
要不是次日想起来了缘由,解释了,估计还得挨打。
捡了个肚兜?
确定是捡的,不是偷的?
徐景上下打量着王铭诚,这眼神让王铭诚坐立不安,如坐针毡,如芒在刺,如鲠在喉。
“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徐大人可以去调查,那东西真是吹落到我手里的,我。。。。。。我当时喝多了,还以为是自己带的手绢呢,就带回去了,谁知道。。。。。。”王铭诚挪着半边屁股,声音嗡嗡如蚊虫,越来越小,脸都快埋到地里去了。
要是有个地缝,他早钻进去了。
徐景轻笑一声道:“我会派人去调查的,在事情未查清之前,还要委屈王大人暂时留在这儿了。”
王铭诚连忙道:“徐大人是奉旨办案,我配合是应该的,只是今日来得突然,还未告知家中。可否让我带个信回去,告知一声,也免得让他们为我担心。”
徐景看了他一眼,说道:“报信是可以,只是这案子事关重大,你又身陷其中,为了你家人着想,还是少跟他们联系为好,我会派人去通知他们,就说你在配合我们锦衣卫办案,并未受到刁难。”
王铭诚有些失落,他本来是想给家里传信,让他们去找自己老师徐阁老的。
徐景不让,他也只能被动等待了。
好在徐景不似传闻中那般黑心手辣,他就没那么担心被胡乱扣上罪名受刑拷打了。
徐景初步还是相信王铭诚的,所以没有将他扔进诏狱,而是让手下人收拾了一间偏房,虽然有人看着,也还是准许他在房前屋后走动的。
王铭诚也充分接受了徐景的好意,这不,一出来溜达,远远就望见了同样在溜达的肖翰,对方似乎还在遛着一种新品种的忠犬——薛平章。
“哟,是王大人啊。”肖翰笑着打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