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躲在温暖的家中,先对鲜毛皮预加工,刮干净兽皮上的肉与脂肪,还需热水清洗。
好在户外就是唾手可得的积雪,融化煮沸即可完成这份工作。
接着就是需要芒硝参与的硝制工序,含有微量毒性的臭气也因此溢出。完成这一道,还有明矾参与的鞣制加工。
当他们把所有工序完成,兽皮变得柔软也极度耐腐蚀时,春季也到了,很快冰封的海面融化到恢复航运。
奥托,还有罗斯部族的大众,大家并不知道盟友中的皮革匠人,他们收购自己猎获的鲜毛皮是一个怎样暴利的生意。
驯鹿皮,它比羊皮更加保暖,表面积也更大。它本身就是颇为昂贵的皮革,善于养鹿的萨米人也在与北上的思维亚部族们遭遇后,很快就从贸易变成战争。以小型氏族构成的养鹿人社群一个接一个被摧毁,今年奥托的行动只是在做着祖先做过的事。
养鹿人是失败者,野生鹿群本就不多,缺了养鹿人,驯鹿种群也急剧萎缩。
如今,日德兰半岛的驯鹿绝迹,斯堪的纳维亚半岛驯鹿愈少见。
丹麦人艰难的饲养绵羊和牛,只能以此获得重要的皮革。因为和法兰克王国、斯拉夫文德部族的冲突,原本相对和谐的双边贸易变成单纯的劫掠。
丹麦人愈的和传统伙伴的关系变得紧张,商路受到影响他们不得不更加频繁的采取强硬手段仗剑行商。
所以客居在罗斯堡的皮匠们,他们完全可以划着长船直奔丹麦人的领地,当然要悄悄的溜过去。固然思维亚部族同盟近些年来与丹麦人的冲突越来越严重,双方私底下的贸易并非真的决断。
大家说的都是完全一样的诺斯语,语言还没有因为地理出现隔阂而变得差异过大,商人可是直接自称是丹麦人,是顾客的同族。至于优质鹿皮从何而来,答案也很好糊弄——从北方芬兰人手里抢的。
一张加工完毕的优质驯鹿皮,换上日德兰当地人五张羊皮总不为过吧。虽说这是非常冒险的行为,要冒着被丹麦人偷袭的风险,至少比卖给自己人能多赚两倍或是更多。
这一次,过二百张驯鹿皮,还有一大批北极狐皮、雪貂皮、狼皮,乃至十张白熊皮,罗斯猎人为了迅换取银币,将它们悉数卖出。
就这样,罗斯堡的当地人赞颂他们领是“勇敢的冒险者”,勇敢的帮助所有人得到了一丰厚的财富。
而客居的皮革匠们,他们几乎要跪倒在奥托面前,带着夸张的笑脸歌颂领的慷慨。
皮匠们进入到几十年未曾有过的繁忙,皮匠的人数不多这一次不得不居家上阵,哪怕是年幼的孩子也必须帮忙。
因为家主明白,用一个冰封的冬季完成巨额工作,获得的收益足够给自家带来两三年,不思劳动就能衣食无忧的生活!
故而在风雪中,有些奇特的建筑一直冒着黑烟。
那是部族里的铁匠铺和皮匠作坊,他们大肆燃烧木炭,以进行复杂的带有高附加值的生产工作。
部族里最富裕的当然是领奥托一家,其次就是祭司们,第三位的当属铁匠、皮匠,以及几位技艺特别精湛的木匠。
领最为富裕这是无可厚非的,因为部族的传统规矩,身为领者必须合法的拿到更多的战利品。祭司群体完全就是被整个部族供养的,祭司也完全由女性构成,人数不过方才显得人均财富更多。
那些手艺人,他们就是部族里的普通人,而且他们的身份也决定了不可能成为瓦尔哈拉的英灵。……
那些手艺人,他们就是部族里的普通人,而且他们的身份也决定了不可能成为瓦尔哈拉的英灵。
他们甚至不可能去做奥丁的仆人,因为他们信仰的是托尔。
人们相信惊雷就是托尔的化身,这个神祇手拿大锤,人们的概念里他像极了一个年轻的铁匠。
所有的铁匠都崇拜托尔,其他的手工业者也是如此。这些人自然而然不需要用战斗去证明自我,虽是同一个部族的人们,他们相信自己实际是被托尔保护着的。
自从开始大风雪,降雪居然持续了整整五天!
好在只有开始的两天是可怕的暴风雪,随后就是单纯的降雪了。
但这不是和平的开始,每个家庭的房屋都面临着巨大的安全隐患,那些厚重的积雪很容易把屋顶压塌,遂从第三天开始,已经有居民冒着风雪,先是清扫家门口的雪,之后爬上屋顶,用平日刨土用的木铲子,把积雪竭尽所能清除下来。
可能只有铁匠和皮革匠不用对积雪过分担心,他们的长屋内部堪称炎热,房顶的积雪根本存不住太多,烟囱处的石板依旧如故。
留里克这几天的主要时间都用在学习上。
仅仅是给躲在圈中的为数不多的鹿喂食,露米娅很容易就将其完成。留里克给这个女孩安排的必须任务只有这个,其余的时间,他就拉着女孩,借由维利亚祭司的翻译,学习养鹿人的语言。
几天时间留里克已经学会了一些最常用的词汇,诸如什么“吃饭”“喝水”之类的短语也悉数学会。
相对的,露米娅也学会了不少诺斯语的单词与词组。碍于这个时代的诺斯语还有许多的弹舌音,倘若不是从小就学习,是难以快掌握的,这就导致目前露米娅的语言音颇为奇怪。养鹿人的古代萨米语,弹舌音是有的,只是没有古诺斯语这么频繁使用。
值得庆幸的是,那些平淡生活中用得最多的词汇露米娅已经基本学会,她也不得不立即使用学到的词汇,以便和自己的主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