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形容呢?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可我却产生了一种很神奇的感觉,仿佛这张脸的主人,已经相识了一千年,有种无法形容的熟悉感。
男人容貌气质冷峻,皮肤比雪还要白,透出底下细密交织的青筋。
他面容清俊,清华如月,泛白的唇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明明是超凡脱尘的道长,却给人一种邻家大哥哥的感觉。
“心儿,好久不见……”
我发现他的声音特别好听,清透得像是一汪清泉。
“那个……白道长,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我磕磕巴巴地问。
白道长温和地朝我一笑,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悲伤:“算起来,你该唤我一声兄长。”
我的前世不姓白,而且他也说了:【算起来】。
我的脑细胞飞转:“请问你是我家哪位亲戚?”
“我们没有亲戚关系。”白道长说这话时,随手拔掉了头上的木簪,一头银丝随风飞扬,就像千百年前穿越来的古人,美得就像一幅水墨画,给人一种出尘飘渺的感觉。
“你我曾为同门,不过当时,你并不是叫我兄长,而是阿姊。”
他不说还不曾觉察,这一说,再加上披着头发,还真有点像个漂亮的大姐姐。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感觉脑子都不够用了,这反转来得太突然,让我防不胜防。
“小时候,我父母早亡,为了活下去,我隐瞒自己的男儿身,和你一同修习术法。”
他也因此成为了我的“阿姊”。
“你天资聪慧,灵力超群,八岁便可呼风唤雨,十四岁便被召入鬼洞,两年时间便参透了河图洛书,同时,你也发现了顾泽川的野心,为了阻止他,你偷偷让人传递消息给我,让我助你出逃。”
之后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成功出逃,还把其中两幅河图洛书交给别人,而这个别人就是白道长。
为了躲避追杀,白道长怀揣河图洛书去到了云城,建立了白云观,在观中参悟了河图洛书的奥秘,为了守护这些惊世骇俗的秘密,他躲在观中隐姓埋名,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帮助我。
我不知道他究竟做了多少事,可每次我身陷险境,白道长都会如及时雨般出手相助。
除了那次……我为了平息器灵和冥王的纷争,也为了检验这把斩魄刀,选择了自刎!
“你我之间一直有根红绳联系,那日,我心绪不宁,手腕上的红绳突然断裂,我意识到你出事了,想要救你却还是晚了一步,好在……江澜月留住了你的一缕魂,是我告诉他,尸陀兰可以将你复活。”
江澜月不知我的来历,也不知道我是永生人,普通的轮回转世根本就不适合我,是白道长给他指了一条明路,也是白道长告诉他,我适合在温家投生。
因为温家的祖先,就是我亲自选定的人,他们看米的巫术,也是我亲手传授。
白道长只知,这温氏一脉,是我为自己选定的后路,却不知,我竟然暗暗把河图洛书的第三幅图,传授给了他们,还明目张胆地绣在了衣裙上。
这也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吧!
我听他说了许多,这些事好像很熟悉,却又压根就想不起来,我不解地问道:“你说的我都相信,可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就好像关于你,关于温家的记忆,被人从我脑子里抹掉了。”
白道长苍白地笑道:“可不就是……抹掉了吗?”
他伸出手,怜爱地摸了摸我的脑袋,手指轻柔得好似一片羽毛,弄得我头发痒痒的。
换做另一个人,我早就上手揍人了,可白道长摸我的头,就像一个温柔的长辈,让我讨厌不起来。
“为了保护我和温家,你找到我,让我抹去了关于我和温家记忆……”白道长满脸惋惜地道。
当年的我,或许已经料想到,终有一天会被顾泽川遇上。
为了保护白道长和温家人,我主动剔除记忆,让顾泽川无迹可寻。
可是这样……我和白道长的那些过往,就彻底消失了……
想到这儿,一种很悲伤的感觉,在我身体里不断蔓延。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为了守护这个秘密,只能做出这些牺牲了。
“白道长……”
“我叫白子墨,你可叫我子墨哥哥,也可唤我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