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宁看了一会之后就没有再看了。
她转过身,轻手轻脚的往外面走。
既然林星承都已经睡着了,她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干脆回去好了。反正能跟大哥交差就可以了。
不想才刚走出去两步,就听到林星承的声音在背后不紧不慢的响了起来。
“你要去哪里”
薛清宁后背一僵。
片刻之后她才回过身来。
就看到林星承虽然还斜靠在秋香色的靠背上,但是人已经醒了。
一双眼看起来很清明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还是他其实压根就没有睡着。
薛清宁心中腹诽,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一丝半点来。对他尴尬的笑了一笑,然后问着“你醒了”
林星承仿似没有看出她的不自在来,坐正了身子,伸手在装着黑色棋子的棋篓里面拈了一颗棋子。
看薛清宁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就抬眼看她。
虽然他没有说话,但薛清宁哪里会不明白呢这就是叫她过去,要继续教她下棋的意思。
而且看他面上的神情,是不容置喙的
薛清宁觉得这一刻的林星承简直就是薛元韶附体,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下意识的就乖乖的走过去,隔着一张炕桌在他对面坐下来,伸手在棋篓里面拿了一颗白子。
接下来就是浑浑噩噩的一上午。反正无论林星承如何的讲解,她十成里面连一成都听不明白的。
林星承其实也知道她没有听明白。
他讲解的间隙里面偶尔会抬起头,无一意外的都是看到薛清宁一脸茫然的样子。
但是就算这样,他也想要这样一直跟她对弈,给她讲解下去。
好像只要她在这里,哪怕她什么都没有做,他心里都能觉得安宁平和一些。
刚刚他甚至靠在靠背上面睡着了,这在以往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
最后还是徐氏遣了丫鬟过来叫薛清宁回去用午饭,薛清宁才走的。
等回到上房,饭还没有吃,就先走到罗汉床上瘫坐了下去。
徐氏正在一边做针线活一边等她,看到她这个样子,就笑着问她“怎么,学棋很累”
薛清宁心想,学棋倒是不累的,关键是她在林星承面前就会觉得累。
严格来说,比在大哥面前都要觉得累。
就在罗汉床上翻了个身,问徐氏“娘,我能不能不学棋啊”
“不能。”
徐氏将手里的绣绷放在炕桌上,脸上是是难得的认真,“琴棋书画,你总是要会一些的。”
其实到现在她也才学了棋和书这两样,徐氏甚至已经在想着要不要请人教她琴和画了。
薛清宁低低的哀嚎了一声,将脸埋在大迎枕里面,不想说话了。
次日却是孟锐十七岁的生辰。
早先几日他就已经遣人去告诉薛元青和薛清宁这件事了,说是这一日要请他们到芙蓉苑踏青。
芙蓉苑紧临着曲江池南侧,苑中栽种着各样佳木花卉,一到春日,城中好些人都会扶老携幼的到这里来游春。
其实也就是郊游。
以往徐氏就曾经带他们兄妹三个来过芙蓉苑,所以薛清宁对这里还算是比较熟悉的。
知道这里因为人多,一些权贵人家为免有人打扰,还会用大幅布帛撑出一块儿帷幕来,以作为相对私密的空间。
其实也就相当于搭帐篷。不同的是这帐篷没有顶,而且较现代的帐篷要大上许多。
于是等到薛清宁和薛元青走进芙蓉园的时候,入目所见就是一片片颜色各异的帷幕。
孟锐早就遣了影青在芙蓉苑外面等候,一看到薛清宁和薛元青,立刻恭敬的对他们两个行礼,然后引领着他们往前走。
一路上薛清宁看到了好些盛妆打扮的男女。看到有相貌生的好的,她忍不住的就会多看几眼。
只是女子还好,对于男子,可能是因为她的两位兄长,特别是孟锐和林星承,他们的相貌生的都是很好,自己经常对着他们的缘故,薛清宁就现现在已经很难有男子的相貌能让她有眼前一亮的那种感觉了。
不过却忽然现她右手边的青石小路上有一位身穿黛绿色圆领袍衫的男子,生的还是很不错的。特别是他身上那种温和淡然的气质,空山中的青竹般,给人很谦和的感觉。
薛清宁还是很喜欢这种看起来很清润的男子的,不由的停下脚步,转过头,一直往那边看。
只是才看了一会,就听到孟锐凉凉的声音在她身后不远处响起“宁宁,你在看谁”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