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的自由,有沒有我?」
老人一動不動,整個病房只有理療器械發出規律的響聲。
厲庭深抿了抿唇,半晌,落下眉眼,勾起唇角,顯出一片寂寥和,茫然和無助。
「她不要我怎麼辦?」
*
到了晚上,葉清秋突然意識到,她無處可去。
如果以前只有沈繁星一人就算了,可是,薄景川回來了。
她帶著臨臨,更不應該再賴在人家的家裡。
混過了晚餐,就再也沒有理由再待下去,抱著臨臨打算要離開的時候,門鈴響了。
門打開,厲庭深就站在門口。
視線準確地捕捉到她。
「上去休息。」
葉清秋蹙眉,站在門口沒動。
厲庭深也不急。
兩個人就一直對面站著僵持。
而一直因為葉清秋的「騷擾」早就不悅的薄景川,卻突然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門口,伸手在背後嫌棄地推了葉清秋一把。
猝不及防,葉清秋朝前栽了過去,被厲庭深整個人摟在懷裡,一手還緊緊護著一旁的臨臨。
幸虧被厲庭深扶住,心有餘悸,穩住身子,葉清秋憤怒地轉頭,薄景川神色淡漠地拍拍手,冷聲道:
「離我家門口遠點兒,礙眼。」
葉清秋:「……」
這還是個男人嗎?
薄景川掀眸,「怎麼?想要得罪我?」
女人眨了眨眸子,強忍著胸腔的憤怒,揚起笑臉,咬牙切齒道:
「……晚安。」
「砰」地一聲。
門被無情關上,薄景川連個「嗯」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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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
臨臨開口,茫然又無助。
葉清秋這才反應過來,孩子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厲庭深的懷裡。
她伸手要接過,結果被厲庭深不動聲色的避開。
「你的護照還在我那裡。」
一擊即中。
*
明天就要出發給臨臨治眼睛,既然踏進了公寓的門,葉清秋也沒心思跟厲庭深再僵著。
哄著臨臨在側臥睡下,她便下樓找厲庭深要護照。
在二樓樓道,她隱約聞到一股淡淡的菸草味,到了樓梯口,味道更濃。
她蹙了蹙眉,下樓,厲庭深站在客廳的陽台抽菸。
也許是聽到了動靜,他抬手將手裡的煙掐滅在水晶菸灰缸里,然後轉身,看了她一眼,走了過去,然後與她隔著茶几站定,嗓音是被煙燻過後的低啞。
「他睡了?」
葉清秋神色淡漠地「嗯」了一聲。
厲庭深眸子落在茶几的雜誌上,靜默了一會兒,「我明天……一起去。」
葉清秋眸子閃了閃。
厲庭深又緊接著開口,「我在身邊,任何事情你都會輕鬆一些,你也會有更多的時間照顧臨臨……」
葉清秋握緊了雙手,唇角有一絲笑。
「這種事情我要是不同意,你是不是一告一個準?」
厲庭深看著她的眸子倏然一震。
良久,才又緩緩收回視線,聲音嘶啞低沉,「……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