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臨一進門就開心地喊爸爸。
厲庭深轉過頭,視線從臨臨的身上定格到葉清秋身上,一瞬不瞬,岑薄的唇突然毫無波瀾的幾個字。
「我還有事,掛了。」
葉清秋剛剛似乎聽到他說「不用壓」的話,不過她來不及多想,厲庭深便走到了她身邊。
拉住了她的手腕,「今天怎麼這麼早?」
葉清秋掀眸淡淡看他,「托他的福。」
她伸手,將臨臨推到了厲庭深腿邊。
心裡格外不平衡。
厲庭深低頭,臨臨揚著小腦袋正眼巴巴地看著愛他,夾在他跟葉清秋中間。
厲庭深勾了勾唇,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然後將他推到了一邊。
往前走了兩步,將葉清秋抱在了懷裡。
臨臨:「……」
突然覺得自己挺多餘。
他不滿的嘟了嘟嘴,自己走到外面的房間、
這一個月天天來,早對這裡輕車熟路,外面的茶几上還有他沒有塗完的畫本。
深深嗅著她頸項間淡淡的香氣,他開腔,低低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這一個月你都不怎麼理我。」
哦,似乎還帶著點兒控訴和委屈。
葉清秋抿著唇,視線落在已經鋪的鋪展的病床上,目光冷淡,聲音冷硬。
「胸口還疼嗎?」
厲庭深抱的她更緊,「不疼了。」
病房裡一陣沉默。
半晌,她才伸手推開他,微仰著頭看著比她高出太多的男人的俊美的臉。
隨後勾唇一笑,揚手就在他的臉上打了一巴掌。
厲庭深的臉被打的偏向一邊,冷峻俊美的臉上瞬間顯出一個清晰的掌印。
但是臉上仍然沒有什麼其他的表情,淡漠的像是那一巴掌落在了別人的臉上,還是清俊冷貴的氣場沒有絲毫狼狽。
幾秒,他緩緩轉頭,盯著葉清秋的似笑非笑的臉,伸手抬起她的手,骨節分明的手指展開她的掌心,輕輕揉捏著。
「不疼?」
葉清秋指尖顫了顫。
厲庭深將她的手放到唇邊,輕輕吻了吻。
再掀眸看向她,清淡的臉上卻是怔了一下。
葉清秋雙眼已經通紅,嗓音里都發著顫。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很輕鬆?是不是覺得終於解脫了?」
厲庭深看著她,她眼裡的恐懼,後怕,憤怒甚至有更多的情緒讓他突然明白,她這些日子的不聞不問,平靜淡漠都是在壓抑克制著。
一個小小的發泄口,像是被一下子撐大,所有的情緒決了堤一般涌泄出來。
她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猛然抽回被他握在掌心的手,緊握成拳,用力錘著他的肩膀,低吼聲帶著緊繃的顫抖。
「厲庭深,你他媽簡直就是個神經病,混蛋,你混蛋!」
葉清秋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罵過人。
以前她縱然再如何生氣,都不會把力氣花在用力生氣這件事上,更不會做出像如今這般歇斯底里的程度。
也許,是真的沒有到那個程度。
厲庭深任由她捶打,可是在聽到葉清秋的話後,他還是愣了片刻,胸腔陣陣翻騰,卻掩飾不住心中湧出的狂喜,他伸手抓住她的手,將她用力抱在懷裡,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他滿身溢出來的喜悅刺的葉清秋更加憤怒。
「很可笑是嗎?」
「你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