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秋渾身上下漫過一陣冰冷,心底生寒。
她從他懷裡站起身,剛剛吹乾的長髮落在肩頭,未上過任何顏色的頭髮將她白皙的臉襯的更白。
「你什麼意思?」
厲庭深淡淡看著他,漆黑的眸看不清眼底的光。
「我想跟你在一起,任何形式上,我們要住在一個屋檐下,我們要睡在一張床上,臨臨要叫我爸爸叫你媽媽,我們三個要在同一個戶口簿上,所以……」
他說完,頓了一下,「我們能不能結婚?你能不能嫁給我?我能不能娶你?」
葉清秋眸子晃了晃,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廚房,刀子,血,搶救室……
「我不想再等了。」厲庭深神色很平淡,「所以是不是葉澤的命還上,你就會同意跟我結婚?」
葉清秋盯著他看了良久,想要冷笑,卻也只是扯了一下唇。
「讓我跟個死人結婚嗎?」
厲庭深抿了抿唇,「……我們先辦婚禮。」
「先辦婚禮,然後你再讓我守活寡嗎?我告訴你厲庭深,不可能,你死了,我馬上帶著臨臨改嫁!」
厲庭深眉心頓了一下,眸子滲出幾分寒意。
「你改嫁試試?」
「你都死了你管我?」
厲庭深冷笑了一聲,「你要是敢改嫁,我就是把陰曹地府掀翻了也得爬上來找你。」
葉清秋頓了一下,本能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瘋子。」
她氣的臉色鐵青,呼吸都不順暢。
厲庭深卻伸手將她拉到了懷裡,扶著她的腰讓她坐到了腿上。
「所以你剛剛是同意要嫁給我了嗎?」
葉清秋攏了攏眉心,「你在做夢嗎?」
「不是說要改嫁?」
葉清秋:「……你剛剛說的是認真的?」
厲庭深吻著她的腮幫,嗓音暗啞。
「嗯,想娶你。」
葉清秋垂著眸子,漂亮嬌嫩的臉蛋繃著點兒勁,「我說的是葉澤哥!」
厲庭深沒說話,埋在她的頸窩,輕輕淡淡的「嗯」了一聲。
葉清秋卻抓住了他的手,將他推開。
「夠了。」
厲庭深靜靜看著她冷冷淡淡的臉,聲音有些發沉:「什麼夠了?」
「我說你夠了!」葉清秋冷著臉重申,「你贏了好嗎?我見不得你受傷,更見不得你死,你送進搶救室我在外面怕的要死。不就是結婚嗎?結,我結!」
「薄景川說做人最重要的是要讓自己舒坦,爺爺說死人永遠沒有活著的人重要。所有人都覺得,我矯情過了頭,折騰來折騰去,把人差點折騰死我才知道害怕。他們一個兩個活的都那麼豁達通透,一個兩個都覺得你愛我,沒有人比你更愛我,旁敲側擊,明提暗點的想要讓我放下……」
「是,他們說的都對。我矯情的要死,我端著拿著得理不饒人。」
厲庭深靜靜地聽著,手放在她的背上,輕輕撫順著,神色淡淡的開口:
「雖然我很不喜歡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被別人插手,更不喜歡你被別人說服跟我在一起。但還是很慶幸,只要有一個理由說服你跟我在一起,誰說,說什麼,我都接受。」
葉清秋捏住了掌心。
厲庭深掀眸淡淡看著她,「你當初說還愛我,我很開心,但也只是開心而已。三年前你也愛我,可你還是不要我。我現在只想要你跟我在一起,我沒奢望你愛我,我愛你就夠了。可如果你愛我是你可以繼續跟我在一起的理由的話,我最是求之不得。」
葉清秋閉上了眼睛,睫毛輕輕顫著。
他表達了太多。
不止一次的表達他想要跟她在一起的決心。
以前無論如何都不說,現在生怕她不了解。
可一些話,又坦誠的讓人又愛又恨。
她說她愛他,對於他來說只是開心而已……
可他如果只是說些漂亮話,不是他,她也不信。
坦誠大多數都逆耳。
他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
「我第一次做人,比不得他們通透,錯與對,執拗與偏執,他們提點無可厚非,但也不是他們說什麼,我就一定要認為他們都是對的。
無關原不原諒,我沒有同情你,也不是因為你死纏爛打我只能選擇妥協,我沒那麼多彎彎繞繞,考慮不了太多,我只是自己願意,我想讓自己過的更好,我還愛你,我不會再愛上別的男人,更做不到跟別的男人睡一張床甚至還要做那種事情,我不想年紀輕輕就禁慾當寡婦,你有錢,有權,有能力,又愛我愛的要死,跟你在一起我只賺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