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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景川率先拿了一盤烤好的肉和蔬菜放到了沈繁星面前,修長挺拔的身形微傾,在沈繁星揚起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還想吃什麼,我再給你弄。」
沈繁星看一眼盤子裡的東西,她愛吃的都在,「夠了。」
說話間,葉清秋白皙纖細的手伸來,從沈繁星盤子裡順走一串牛肉,薄景川瞥過她的動作,眸子微沉,眼角瞥過身後朝這裡走來的男人,抬手將葉清秋即將到嘴的牛肉串拿了回來,口中半分不留情。
「你是怎麼好意思吃別人家丈夫烤出來的東西的?」
葉清秋動作微頓,一雙美眸盯著薄景川看了兩秒,對這個雄性生物是止不住的火氣。
在這個男人眼裡,這世界上除了沈繁星是個女人外,她們算是女人嗎?
沈繁星有些無奈。
論記仇,怕是沒人比得過薄景川。
就因為損壞名譽之仇,薄景川對上葉清秋,那是一分好臉色都吝嗇給。
氣氛有點微妙,厲庭深走過來將手中的盤子放到葉清秋面前,「怎麼了?」
葉清秋瞥了一眼薄景川,眼角瞬間就紅了,她起身一下子撲到了厲庭深的懷裡,嬌軟的聲音帶著哭腔,指著薄景川,一臉控訴。
「老公,他欺負我,你幫我打他。」
沈繁星眼皮跳了跳。
桑榆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看著那突然變臉的嬌美女人。
厲庭深輕拍著葉清秋的肩膀,抬頭默默地看向薄景川。
坐在一旁的沈繁星以為能在厲庭深臉上看到無奈或者疑惑。
然而厲庭深卻面無表情地對著薄景川來了一句:「打一架吧。」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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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說說,兩個人最後真的打了一架,在拳擊館裡實打實過了幾招。
汗流浹背的兩個人最後靠坐在台面中央,接過服務人員接過來的水,狠灌了兩口。
薄景川手臂搭在微曲的膝蓋膝蓋上,「那刻意又拙劣的演技,看不出來她是裝的?」
汗水順著下顎滴落,厲庭深晃了晃手中的水瓶,輕笑一聲,「她肯跟我鬧,無論怎樣都好。」
薄景川沉默,他見過沒有葉清秋那幾年的厲庭深。
看似若無其事,風光霽月,可不論如何自欺欺人,自我麻痹,怎樣掙扎,都始終深陷在一團混沌的泥沼里。
所以他現在大概知道,葉清秋這個女人的存在,之於厲庭深,是神明,是妖魔。
為了她,甘之如飴成為她最忠誠的信徒。
不辨是非,不設底線。
「真不怕她被你慣寵壞?」
厲庭深仰頭,嘆一口氣,眸子裡映著頭頂亮白的光。
「她從一出生就被人慣著寵著,可我還是愛上她,要死要活。況且……自始至終,她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薄景川沉默斂眸,似乎的確如此。
葉家的小公主,驕矜傲慢,我行我素,張揚肆意,渾身都是刺,卻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愛上一個人總歸是有理由的,能讓厲庭深無法自制愛上的女人,又能壞到哪裡去?
「你也沒什麼資格問我這個問題。」厲庭深將剩下的水仰頭喝掉,撐腿站起了身,朝著薄景川伸出手,「你對嫂子,過之無不及。」
薄景川勾唇,借著厲庭深的手站起來。
「唯有她,最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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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磋難免會有些磕碰,厲庭深嘴角漸漸滲出一片青色。
厲庭深進門,葉清秋一眼就看到了。
她蹙眉,有瞬間的懊惱在臉上一閃而過。
「我也就是開個玩笑,你看不出來?」
厲庭深眉眼染上淡淡的笑意,「不是說他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