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筆挺的墨色西裝裹著深夜的寒氣,難掩疲倦的俊顏上帶著一層顯而易見的冷厲,漆黑狹長的眸子始終氤氳著一股陰翳。
看到沈繁星披著衣服從樓上下來,見到他絲毫不意外的樣子讓厲庭深隱隱明白了些什麼。
他直接冷聲問:「她呢?」
沈繁星指了指身後,「三樓靠窗客房。」
她話音剛落,帶著冷氣的身影已經從身旁走過。
管家有些擔憂地看著沈繁星,有些被這滿身煞氣的厲庭深嚇到。
沈繁星朝他笑了笑,「沒事兒,去休息吧,明天多做一份早餐。」
「好!」
—
剛剛還一步三個台階的厲庭深如今在三樓客房門口停下,骨節分明的手握在門把手上,雙眼沉沉地望著門板半晌,才終於摁下把手。
門打開的那一瞬間,一股熟悉的幽香鑽進鼻腔,讓他一直緊繃的身體和臉色漸漸鬆懈下來。
等到走進內室,眼睛適應了黑暗,隱約看到寬大的雙人床上,有一處薄薄的隆起。
長發散在枕邊,葉清秋就那麼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
即使天色再黑,他也能看得到。
—
葉清秋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睛,感覺到圈在自己腰上的手臂,還有身後脖頸處傳來緩慢勻稱的呼吸和熟悉的氣息,秀眉微擰。
許是察覺到她醒來,腰上的手臂圈緊了幾分。
「厲庭深,我現在沒心思跟你折騰,鬆開。」
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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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是要把我勒死,好給人把這厲太太的位置騰出來嗎?」
厲庭深沉默了一會兒,到底還是坐起了身,眼角有些發紅,聲音暗啞:
「你知道的,她什麼都不是。」
葉清秋壓下眉眼,語調漫不經心,「嗯,她什麼都不是,跟涼絮兒一樣,都是我無中生有,無理取鬧。」
「其實沈繁星心中在想什麼我也不是全然猜不到,成全她純粹是我樂意成全她,心甘情願入了她的坑。」
「實際上,她那杯咖啡潑我身上,就算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會放過她。」
「誰讓她一個什麼都不是的人偏偏就是讓我看不順眼呢。」
厲庭深平靜地看著她說完,冷沉的眉眼卻是漸漸舒展開來。
岑薄的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伸手將葉清秋的手拿了起來。
「疼不疼?」
葉清秋冷哼了一聲,將手抽了回來,「見到她還打。」
話說完,她翻身下床,直接進了浴室。
*
樓下,厲庭深坐在沙發上,清俊又沉穩。
「這次發生的事我既往不咎,但煩請你以後,有什麼想要的大可以直接來找我,這些彎彎繞繞我怕景川再責怪我累著你。」
沈繁星卻是淡淡一笑,「說的我好像得了多大的便宜。」
她頓了一下,在沙發上換了個姿勢,掀眸笑看厲庭深。「不過是一部劇的小配角罷了,對瑤池本身也沒多少加持,她想要更好的資源,也有一大把隨她挑。」
「如果阿川真的會因為你累著我責怪你,怕是你也只能受著了。」
厲庭深盯著她看了幾秒,眉眼間染著一層淺淡的笑意。
「不愧是你沈繁星,損我兵折我將還要我對你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