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几乎是下意识反驳,“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家承欢行得端坐得正,有何心虚的,倒是你从一开始就居心不良。”
侯夫人为了遮掩赵承欢做过的事情,开始口不择言,“宴清欢你莫要欺人太甚,如果你再胡说八道,欺负我女儿,今日我就是豁出去我这条命,我也要与你波一搏。”
“侯夫人请你慎言,我家小姐不过是按照找小姐的意思,找出了证人罢了。怎么,刚才你们得势的时候就可以咄咄逼人,眼下的情况对我们家小姐有利了,你们就不依不饶了?
你们是强盗吗?就因为我家老爷和姑爷都不在,眼下苏家一片乱糟糟,没人帮我家小姐撑腰,所以你们就这般欺负人?”
白术说到这里的时候,顿时红了眼眶,“开始我家老爷和姑爷会回来的,到时候所有欺负过我们家小姐的,他们定然要找你们讨个说法的。”
苏将军是武将,脾气暴躁,当年为了护着苏景翊,连自己的妻都狠狠惩治过,更何况是她们这些外人。
苏景翊的脾性她们不太清楚,不过一个疼爱妻子的男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妻子被人这般为难,应该不可能无动于忠的,想到这些,刚才还一副要让宴清欢沉塘的人突然不说话了。
赵承欢眼底闪过一抹嫉妒,在看到父亲从头到尾一句话都不说后,心底越失望。
可是事已至此,容不得她退后半步,于是她仰着高傲的头颅,上前两步,“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陷害我,可是你家少夫人给了你什么好处,逼着你这般说话的?”
赵承欢把所有的事情推到了小厮身上,小厮最笨,听了她这般颠倒黑白,厚颜无耻的话,气的气喘吁吁,他原本伤的就很重,眼下一动怒,差点晕过去。
护卫见状,赶紧扶住她。宴清欢早就知道赵承欢不好对付,眼下见她在这样的情况下都可以这般镇静,就知道今日的事情想让她认下不容易。
不过,她既然做了,那就由不得她认不认。“白术,去问问围观的百姓,纸条上的时间段里赵家小姐可有出过门,可有在这些地方出现过。”
白术得了命令,拿着纸条过去询问。也是她们运气好,今日看热闹的人里面还真有几个人在这些地方见到过赵承欢,有一个人甚至还在那日看到了苏子澈。
“我当初还想着,他们两个人怎么会在一块,闹了半天,他们早就认识啊。就是不知道,他们那个时候是在商量着怎么对付少夫人。”
汉子一脸不好意思,“少夫人,实在是对不住啊,我不应该没有弄清楚事情真相就跟着他们瞎起哄,不过你放心,现在我知道这件事情是受害者了,我肯定会把今日的事情告诉我身边的亲朋好友,让他们不要再误会你。”
“你真的在那家酒楼见过他们两个人?”旁边的人一脸八卦的看向汉子。汉子十分肯定的点点头,然后当着众人的面仔仔细细把那日的情形说了一遍,“我要是早知道那一日他们是干这样龌龊的事情,我肯定直接冲进去骂他们一顿。
也就是少夫人心地善良,得知此事后还来这里与赵小姐当面对质,你看看这个赵小姐,长的人模狗样,干的这叫什么事情。
刚刚侯夫人还说少夫人没有教养,要我说啊,这里面最没有教养的就是他们侯府的人,端的是君子作风,干的都是龌龊之事。”
汉子说话十分不留情面,说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侯府的人脸色变了又变,可是现在所有的人都站在汉子这边,他们如果拿不出证据,却胡乱站出来,定然会被他们抓住把柄,到时候,他们就真的成为众矢之的了。
赵承欢没想到宴清欢这般霍的出去,不是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吗?她怎么可以当众让人去议论这些事情,她不在乎苏家,难道不担心苏将军回来之后气恼眼下的事情吗?
她也是因为笃定了她会在乎苏家的颜面,所以才会说那样的话,最后却输得一塌糊涂。
该死的,早知道如此,当初就应该直接找人杀了她,如此以来,看她还如何得意。
“赵小姐,大家伙说的可有错?若是有,你尽管指出来,既然我今日是来找你说此事的,自然不能让你受了冤枉,这几日我被人冤枉了几次,那滋味,实在是不好受,所以我啊,绝对不能让你再受一样的委屈。”
宴清欢一副为她好的样子,可是看在赵承欢眼里,那就是没安好心。她可不相信黄鼠狼会给鸡拜年,而且她已经猜到了她的目的,又如何能真心实意的为他好。
只是,别人不是都说,宴家这位庶女没什么脑子吗,为何眼下她处事周全,圆滑,若是早知道她这般不好对付,她当初也不会让苏子澈这个蠢货做这样的局。
苏子澈死不足惜,她可不想折在这件事情里面。
“谁规定本小姐不能出门了?我父母都没有限制我去哪里,做什么,少夫人是不是管的太宽了。”赵承欢狡辩,“本小姐时常出门,京都城就这么大,就算那个时间出现在了这些地方,有什么奇怪的。
再说了,就不能是这个小厮跟踪本小姐,故意栽赃陷害。宴清欢,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我。
难道是因为最近大家都在议论你不配太子妃的位置,所以你就要毁了我?”
赵承欢一脸震惊,害怕的看着她。
围观的人一副吃到瓜的样子,一会看看宴清欢,一会看看赵承欢。这会也不管之前的事情了,满脸八卦的看着他们斗法。
这时,苏景翊一行人回了京都城,苏景翊记挂着宴清欢,便没有跟着苏将军一块回宫复明,马车晃晃悠悠来到苏家大门口,管家正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口走来走去。
看到大少爷从马车上下来,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冲上前跪下,“大少爷,你可算回来了,少夫人出事了。”
“少夫人,你可知道,就算你今日毁了我,将来也会有其他的女子成为太子的女人,我若是你,眼下想的是如何抓牢太子的心,而不是站在这里与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宴清欢见过厚颜无耻的,却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还颠倒黑白的。
她当着以为她没办法让苏子澈从大牢里来这里与她对峙吗?她之所以没有把人带过来,不过是想给侯府留最后的脸面罢了,如今看来她是丝毫不领情的,既然这般,她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白术,你拿着我的令牌,去大理寺找李大人,把苏子澈给我带过来……”
赵承欢慌乱的时候,人群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就在白术拿着令牌准备出去找人的时候,转身看到了来人,“姑爷。”
宴清欢闻言,紧握在一块的手微微收紧,然后猛的转身,在看清楚来人就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后,顿时红了眼眶。
刚刚,面对那么多人的指责,冤枉,她都像个没事人一样,如今,只是看到了他,便委屈不已。宴清欢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变的矫情了。
“怎么哭了?”苏景翊给她擦擦眼泪,心疼的拉过她的手,“为夫不在,让你受委屈了,接下来的事情,有我呢。”
赵承欢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苏景翊哪般温柔的,有耐心的对着宴清欢,这一刻,她嫉妒的疯。
从小到大,她见惯了父亲对母亲的无情,在她的人生观里,婚姻不过是两个家族的利益最大化,至于感情,都是无稽之谈,她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个男子会对一个女人从一而终,恩爱始终。
可是这一刻,当她亲眼看着这个如今最尊贵的男子,这般有耐心的维护一个女子的时候,她的心是心动的,是嫉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