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的天气还有些微凉,马六甲裹紧了身上还有些单薄的校服斗篷,不动声色的用自己粗粝的魔杖,给自己施加了一个保温咒。
她在和舍友们在大堂分别之后,移动脚步,和寥寥数人一起,缓缓的走向地下室的方向。
这个时间段,往霍格沃茨地下室跑的,基本上都是参加“高级魔药辅导”课程的学生,而正是因为选课人数极少,所以新参加课程的五年级、今年刚升上来的六年级还有即将毕业的七年级学生,都在同一个时间,参加这门课程。
马六甲的眼尾微微下垂,用半睁半眯的眼神,悄悄的观察着周围的人,和他们身上的校服徽章。
果不其然,参加“高级魔药辅导”课程的学生们,主要还是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的居多——毕竟斯内普教授,是“前”食死徒这件事情,不说是人尽皆知,也相差无几了;
而在现在这种,战争即将到来的时候,也只有削尖脑袋、想进入圣戈芒魔法伤病医院的麻种拉文克劳;以及想要代替斯内普、成为食死徒中的魔药大师的斯莱特林们;或者是根本没有半点想法,单纯选课选错的一部分学生们,才会在现在这个时候,来地窖的高级魔药教室,来参加这门课程。
而她,就是假装自己是、对现在焦灼的情况毫不知情、仅仅是对魔药感兴趣才选课的“倒霉蛋”们中的一员。
在迈入地窖中,新清理出来的高级魔药教室的时候,她第一眼就看见了斯内普教授——和“义务教育”性质的魔药课完全不同,他在高级魔药课程上面,比学生们更早的到了教室。
她看见斯内普微微低垂眼眸,双臂围在胸前,似乎不耐烦的看着进入的学生们——像一只只鹌鹑一样;但是她能感觉到,他在看见她的一瞬间,呼吸都漏停了半拍。
随即而来的,则是两人默契的、几乎是转瞬即逝的对视。
【他肯定在生气——我一个赫奇帕奇,来到这里太显眼了。】马六甲心中有些恶作剧的想着,她太了解他了,虽然这么说不太能让人理解,但是两人之中的默契,在几个月的时间里面,增长的比某些已婚十几年的人,更为“契合”。
但是她胆小却也包容和理解,他有自己的“宿命”任务和安排,所以两人都没有捅破之间的窗户纸——至少在上个学期没有,她知道这是两人的默契——不过她这次的选课,确实是打破了这种默契的气氛。
她也知道,她最好应该是跟她的舍友们一起,做一个看起来没有任何差别的小獾,然后尽快毕业;毕业之后,两人之间也许会像谍战剧里面一样,用暗号接头和沟通,但是她了解他,他只会彻底远离她,因为他做的事情,注定是一场没有结局和未来的事。
所以她决定肆意妄为一把,这样就能够跟他相处更长的时间了。
她暗自勾起一个恶作剧得逞的笑,之后跟着一群拉文克劳一起,坐到了教室的最后面,她还特意选择了一个墙角的位置——就像是她真的喜欢魔药、但是也真的害怕“油腻腻的老蝙蝠”,斯内普教授一样。
“选择魔药进阶课程,我相信在座的每一位‘魔药大师’,都不是那些笨蛋傻瓜了——很好,没有莽撞的狮子的存在,你们没有理由炸翻,你们面前珍贵的坩埚和魔药材料了。”看到人都到齐了,即使还有几分钟才到上课的时间,但是斯内普教授依旧我行我素的一挥魔杖,将大门重重关上,之后带着阴阳怪气的话,说着警示的话语:
“五年级新生们,你们都是第一次参加这门课;我再次重申一遍,如果不是巨怪、鼻涕虫、曼德拉草和软体蓝章鱼,就应该知道,我的课上,不允许任何的爆炸——一节课三份魔药材料,如果还配不出合格的魔药,三节课之后,就可以自动退课了,否则我这里只会给你一个极差tro11(t)”
他的目光环视了一圈整个教室,就像是以为真正的蛇王在巡回自己的地盘,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在他的注视中底下了头,之后,他的眼神掠过了偷笑着的马六甲,无声的叹息在他的嘴边出现了一秒。
之后就是按部就班的教学,不过“高级魔药辅导”里面需要学习的魔药,都是“一饮生死水”之类的高级且危险的魔药,每种魔药的步骤和耗时,都大概在半天到一天的时间——如果当天的课程安排,是难度大的、几乎需要耗费一天的魔药,那么家养小精灵则会提前在各位学员的魔药桌下方,放置好一份三明治之类的快餐。
对于第一次参课的五年级生而言,这节课的魔药“痕迹消失”,除了一开始的魔药讲解以外,剩下的提炼和熬制——绝对是一场体力、毅力和脑力的多重训练;
但是对于魔药老手马六甲而言,高级魔药教室,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魔药台、魔药台周围都有四面遮挡、三面磨砂的帷幔,并且帷幔使用的都是隔音的魔法布料——这简直是她的梦中课堂!
尤其是她极其善于改良魔药,在正常熬煮出一份常规的、良好品质(虽然她能做出完美品质,但是太显眼了)的魔药之后,她拿出属于自己的、剩下两份魔药材料,开始对每种材料的各种性质,进行分析;并且一一记录在她的私人笔记本上。
“这就是你不用心上课,做出来的东西?”斯内普不知道何时,走到了她身边的过道上,掀开了她身侧的帷幔,丝滑的站到了她的身后。
她似乎能感受到,在狭小的帷幔中,他的体温距离她,也不过短短的几厘米距离;而他似乎嘲讽,又似乎调侃的声音,夹杂着他口中的咖啡气味,轻轻掠过她的头顶,更像是拂过她的神经,让她忍不住觉得·酥·麻·,又沉迷。
他从身后伸出手,拿走了她身侧的笔记本,这动作就像是,在她身后保住了她一样——虽然她明知道这是因为帷幔的狭小,且之后身后的距离大一些(因为怕爆炸,往后退一步,可以给魔杖施法空间)的原因,但是她还是觉得有种密密麻麻的滚烫温度,从她的尾椎骨,一路蔓延到了她的脸颊。
她根本静不下心来,也只能放下手中的材料;她甚至都不敢回头,身后只有一步的距离,她一回头就会和他面对面——这简直会让她当场心跳爆炸!
她就那样低着头,一言不。
帷幔里面只有斯内普教授,不紧不慢的翻看着她的笔记的声音。
在她看不见的身后,斯内普并没有如她想象的那样,在看着她的笔记;他的眼神就像是解剖的手术刀一样,从她的靴子,一点一点自下而上,掠过她被层层袍子包裹的身躯,直到看到她已经绯红的脖子,和红透的耳垂,眼睛依旧贪婪的看着她。
她是麻种的巫师,肯定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这种特殊的“感应”和“契合”,是什么原因,但是他知道——在他第一次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这种独特的感觉,占有欲和不可说的·欲·望·来势汹汹。
当天晚上结束夜巡之后,他就通过隐蔽的途径,回到了普林斯祖宅中;在和画像沟通,以及寻找古籍之后,他终于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了——灵魂伴侣,他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这种疯狂的感情,对于没有任何情感经验的马六甲而言,也许只是悸动和着迷;但是对于一个成年·男·性·,并且·禁·欲·了一辈子的斯内普而言,则是像一把山火,将他整个人的理智,都几乎烧个精光。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挣扎过,也强迫自己,去怀念莉莉、去愤恨黑魔王、去咒骂阿不思邓布利多。。。。。。但是没有用,他的脑子里面,想的都是占有和拥有,想到的都是长长久久,从清晨到日暮,两人一起生活的状态——也只有他将她放到心里,这种疯狂的感觉,才渐渐消退,转成了一种几乎可以修补灵魂的温暖和·欢·愉·。
所以,在收到她的圣诞礼物之后,他便选择承认这种感情,部署后面的所有事情——为了安全的和她在一起,为了两人的未来,也为了获得她的全部,爱情和婚姻,未来的一切。
他的心神仅仅分给了他手上的笔记一两分,其余的,都放在了面前这个·青·涩·,且·羞·涩·诱·人·的女孩身上;他心中虽然有些懊恼,她这样很容易让她自己,陷入危险之之中——但是依旧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这个帷幔的环境,也是他在看到她的选课之后,特意布置的环境。
这也是极少数的机会,他可以这么完全毫无遮掩的,去看着她的时候。
不过她关于魔药方面,尤其是魔药的改良方面,确实有着惊人的直觉和天赋,这更让他,一个魔药大师,欣喜若狂——既是伴侣,又是同行人,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开心的呢?
他心中已然有了计划:【再等一年,再等一年,等她毕业,就可以了。。。。。。】
这么想着,他收回了有些·露·骨·的眼神,运转起了大脑封闭术,将汹涌的情感,再次隐藏了起来:“旸绒的骨头,切片;最后的顺时针3圈,改成逆时针一圈半。”
“好,那凌霄花的种子,可以换成凌霄花的根么?”马六甲,也像是被他的声音一惊一样,从这种暧昧的气氛中挣扎出来:【不要再花痴了,斯内普可是教授欸,而且他也只是把自己当成学徒,不要想这么多!像花痴一样!】
“试试看。”他没有多说什么,有时候减少约束,对于马六甲这种“创新”型的人才,也许更合适。
他掀开帷幔,继续巡视,就像是他之前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样,帷幔中仅仅留下了一片混杂着草药和咖啡的气味,缓缓的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