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目瞪口呆,难怪当时沈彦邦会怀疑王府,原来连荣亲王都怀疑是自己的人做的。
“那也有可能咱们府里混进了奸细,怎么会怀疑到钰儿身上?她根本拉不动弓。”
“那你就是太小看她了。你的好女儿,马上功夫一流,射箭的技术炉火纯青,想射左眼,射不中右眼。”
王妃道:“就算如此,也不能说是女儿杀的人。”
“把证人带来。”
一个小厮瑟缩的走进来,脸上还带着彩,身上的衣服也被鞭子抽的一条一条的。
“你来说。”
小厮哆哆嗦嗦的说道:“我也是无意间看到的。我本来是在马车的前头走着,后来我绑腿松了,就低头系绑腿,起来之后就看到箭从小郡主的马车里飞出来。”
赵钰道:“我怕是屈打成招吧?咱们王府已经落魄到这种程度了吗,为了给皇上一个交代,牺牲一个女儿?”
“事到如此,你还不承认吗?”荣亲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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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我没有做,我承认什么?”
“好,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荣亲王站起来,踱步到赵钰跟前:“让我来猜猜,你为什么这么做?”
赵钰下意识的躲开荣亲王的眼神。
“是因为一个男人,对不对?”
赵钰身子一抖。
“让我来猜猜他是谁?他不会是在西北大军里面吧?”
“你既然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赵钰的防线彻底崩塌了。
“不问你一句,怎么知道我的好女儿背着别人坑害爹娘,还那么理直气壮啊?”
“我不过杀了一个匈奴人,况且这人到了京城也免不了一死,有什么大不了的吗?”
“杀了一个匈奴人而已?你明明知道上到皇上下到西北大军,个个对我们荣亲王府不放心,你还要做出来这种事!”
“把她给我拖过来,我要家法伺候!”
随从上前拉赵钰,荣亲王妃忙去挡。这会儿随从也顾不得许多,把王妃拉到一边,抓着赵钰就过来了。
“王爷,她是个姑娘家,怎么能受家法?”
王府的家法是要去医受刑的。
“既然你母亲给你求情了,那就容你穿衣受刑。”
说话间,有人抬过来一个凳子,女随从把赵钰按在凳子上,一个老嬷嬷拿着一根荆条进来了。
那荆条有二指粗,上面全是长刺,这刺那么长,就算现在是冬天穿的厚,受完家法,怕是也要皮开肉绽了。
王妃忙跪在赵钰跟前拦住人,对着荣亲王哭求道:“王爷还请您收回成命。钰儿是个姑娘,她受不住这个的。”
“杀人的时候,她怎么没有考虑过能不能受得住家法?”
“赶紧和你父王认错!”王妃边哭边道。
赵钰也哭:“父王饶了我吧,我当时也是听信了别人的谗言,说,如果有这个匈奴在就会把咱家指认出来……啊……”
赵钰的话没说完,荣亲王就抢过荆条抽在她身上:“如此口不择言留在家里当真是个祸害还不如打死了干净。”
荣亲王亲自行家法,一棍棍抽在身上一点都没有留情,赵钰疼的已经哭不出来了,只是很大声的喘气。
王妃伸手把荆条抱在怀里,手上被荆条扎出了血,那血又顺着荆条淌到了荣亲王手上。
“你这是做什么,小心伤到手,赶紧松开!”荣亲王大惊失色,不敢再动。
“只要王爷说不打她了,我就松开手。”
“她犯了错,该打!你放心,我知道分寸。”
“分寸?老爷您看,她都快没有气儿了!”
赵钰这会儿已经疼的没有力气大口呼吸了,只有鼻翼轻微翕动,能看出人还活着。
“这次不狠狠的打他一顿,他永远吸取不了教训。”
“吸取了,都吸取了,王爷,她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妾求您饶了她一命吧。自从你把铭哥儿从我身边带走,我好几年没有缓过来。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女儿,我这心里才算是填上了空。铭哥儿回不来也就罢了,我也不贪心,就当没有十月怀胎生这个儿子。可是如今您不能再把钰儿从我跟前夺走啊!”
荣亲王看到老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想到他生这个女儿的时候已经年纪不小,费了好大功夫才生出来,不由得心一软,松开了荆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