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宗政凌语气肯定的回答。
除了大祭司,天禹国找不出第二个人敢如此嚣张的跟狱刑司公然叫板。
当然,也是因为狱刑司一直在调查他,他被逼的狗急跳墙,才敢这般猛烈的回击,这更加说明他心里有鬼。
不过,这个人一向嚣张,仗着自己是大祭司的身份,深得皇上宠信,朝中的大小官员,没有几个是他放在眼里的。
当初,嘉庆帝还是皇子的身份,曾经带着大祭司的儿子瞿佐出使过大晋,回来后整个人精神萎靡,没多久便暴毙而亡。
这件事当时引起不小的轰动,大祭司一直怀疑自己儿子的死,很可能跟大晋国的桑湛太子有关,那时候是太上皇在位,大祭司再三请求太上皇出兵讨伐大晋国,替自己儿子报仇。
太上皇不同意,一是没有证据证明他儿子的死真的和桑湛太子有关,二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已经嫁到大晋国,他不可能一点都不顾忌,最重要的一点,桑湛太强,打起来不一定能讨到便宜,且北苑国虎视眈眈,这个时候绝对不宜再跟大晋国交恶。
自此之后,大祭司变得越发阴戾残暴,后来,夺嫡之争白热化,他开始拥护七皇子敖弘,也就是如今的嘉庆帝,帮助他成功登上皇位。
嘉庆帝登基后,大祭司仍旧没有放弃想要为儿子报仇的念头,奈何那几年跟北苑国开战,国库空虚,已经不足以再次支撑一次战事。
最终,大祭司只得隐忍。
这么多年过去,宗政凌觉得这件事在他心里不但没有过去,反而会发酵的更加严重。
他暗中搞这么多小动作,必定与那件事有所关联。
“还真的是他,可恶。”
白锦姝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就是觉得这个大祭司身上有股说不清的气息,让人很压抑,极为不舒服。
“他敢动用那个什么死士来杀牧言,也不怕暴露身份得罪你,恐怕,牧言是真的查到了什么能拿住他的把柄,他急了。”
“没错。”
宗政凌点点头,纤长如玉的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补充道:“他应该想不到,牧言身重几十刀还能被你救回来,如果知道,必定会想办法再次来灭口。”
“会吗?”
白锦姝担忧地道:“那我这里岂不是很危险,可牧言现在绝对不能挪动,一旦挪动,可能今天所有的抢救都会前功尽弃。”
“不必动。”
宗政凌道:“我会安排狱刑司的黑甲军和影卫过来暗中守护,小夜狼也一直在你身边,回头我会放出牧言已死的消息,然后正式向他发起回击。”
到时候只怕他也无瑕再顾忌牧言这边。
“好。”
听见宗政凌的安排,白锦姝才稍微安心一些。
晚上。
又是四个人一起用的晚膳。
今晚算是白府开火的第一顿,白锦姝忍痛拿出两瓶红酒,要给东方昀礼和姜妤蒽尝尝。
虽说姜妤蒽对红酒没什么稀奇,可到了这里,再想喝到就难了,加上这红酒是八百年前鬼罗门自己酿制,跟她所喝过的味道肯定不同。
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满满的摆上一大桌,白锦姝亲自给他们倒酒。
宗政凌神色略有不爽,不过还在可忍的范围之内。
东方昀礼端坐在宗政凌的对面,神色冷然淡漠,不发一言。
看着这两个气场都十分强大,只安静坐着也不容忽视的男人,白锦姝和姜妤蒽对视一眼,只觉得这顿饭,恐怕会有些难以下咽。
“昀王来了这么久,打算什么时候上报皇上,你这样偷偷摸摸住在这里,若让有心之人发现,传到皇上那里,会连累锦姝。”
宗政凌端起酒杯,学着白锦姝之前教他的方式,轻轻晃了晃透明的高脚杯,薄唇轻启,用最温和的语气,说最不客气的话语。
东方昀礼看了一眼那酒,眼中似有好奇,但忍住没动,语气淡淡的回了两个字。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