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我嗤笑一声,装傻充愣,试图回避这个话题,但是我这拙劣的演技怎么可能瞒得过夏炎。
“李贽,你是不是以为你不说,就没人会知道你在干什么啊?”
夏炎的声音比以往要柔和许多,但是我听起来却是那么可怕。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刻意隐瞒了你什么事情一样。”
“难道没有吗?”
路灯明亮异常,夏炎往前迈了一小步,她那张惊艳的面容就这样闯入了我的眼中,我的心脏也止不住的狂跳。
除去被她颜值震惊的成分,有的只是害怕夏炎询问我那件事的心虚。
我支支吾吾的说道:“咋会呢……我怎么会去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你知道我的……我是个为利益驱动的人。”
“但同时,你也是一个心怀正义的人,不是吗?”
夏炎的话直接让我梗住。
“你也太高看我了吧……我怎么可能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我最会冷眼旁观了……”
夏炎并不理睬我的狡辩,简单了当的说道:“你这样做的动机到底是什么,我直到现在都想不明白。”
“这……我其实……原本是想帮你的……但是后来……觉得那个方法不妥当,所以……之后就没做啥事了。”
我面对夏炎总是会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拙劣的谎言在她面前不堪一击,所以我才支支吾吾,试图回避,或者说,我应该直接拒绝夏炎,然后跑回家去。
但是这样终归是徒劳,该来的总是会来,所以最后我还是选择去面对她。
我叹了口气,问道:“柳如画都和你说了什么?”
夏炎背过身去,弱弱的说道:“全部都交代了。”
“我不信。”
她顿时有种谎言被揭穿的感觉,有点无地自容,然后回过头来,鼓起腮帮子。
“你猜猜她都说了些什么?”
“估计她只和你说了那封信的事情。”
夏炎也不藏着掖着,说道:“不错,但是她还告诉了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的眼眸一下变得冰冷。
从听到这句话开始,我就已经开始筹划如何报复柳如画的事情,既然我的话并未威胁到她并让她老实的闭嘴,那么我只好做出些实际的行动来彻底击溃她了。
“她说你好凶,还威胁她不要说出去这件事。”
看来是我想多了,柳如画并没有将事情全盘托出,只是将这件事告知了夏炎她们,但是柳如画却并不知道,以夏炎和翁樊对我的了解,早就猜到了我一定在筹划着什么,所以,这与全盘托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所以夏炎刚才一直在诈我,这让我一时很无奈。
于是我抱怨道:“所以说你刚才是想诈我?想从我嘴里知道些别的事情?”
夏炎装作无辜的样子:“没有啊,我只是想吓吓你。”
我一个横劈,轻轻捶了一下她的脑袋瓜子。
“怎么你也变得坏心眼了?”
“跟你学的。”
我浅浅一笑,觉得夏炎居然有些改变。
“说吧,你到底在做些什么。”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夏炎,知道她肯定知道我不会善罢甘休,那些天的反常举动,也被她察觉到了。
“你就这么肯定我在做着什么事情么?”
夏炎走在前面,说道:“本来是不确定的,但是看到你现在有恃无恐的态度,就确定你一定在做着些什么。”
她就这样慢慢的走着,远处的车流逐渐稀少,呼啸的发动机声也被静谧的月光代替。
“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用为我在做些什么了,李贽。”
“少自恋了,我才不会做那种无聊的事情。”
夏炎笑了,笑得很美很美,她的笑容好像天空中那悬挂着的明月一般,皎洁无瑕。
“我一直试图理解你,我一直在想,李贽,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是个好人?还是个不好的人?又或者是一个性格顽劣的好人呢?其实这些评价都不尽然,都无法很好的评价你这个人。”
我就这样静静的听着。
“人的性格是矛盾而复杂的,这句话说得不错,用在你身上也恰好合适,李贽,我问你,要是今天遇到这件事的不是我,而是翁樊,你会毫不犹豫的帮助她吗?”
我沉默,如果是翁樊,我真的能立刻找到理由去帮助她吗?
我会像今天一般说服自己吗?
答案是模糊不清的。
对于她们俩人,我似乎总是怀揣着不同的期待,我希望夏炎是一个自立坚强的人,她可以大胆的走在自己的道路上,耳旁的那些闲言碎语,都无法令她停止脚步,就连她自己,都无法阻止自己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