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凛冰背对着玄关的方向,听到门口动静,转过身,这才看到从外面进来的商凛松。
商凛冰望着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的商凛松:“你昨天没在你这房子里待着?”
商凛松望了一眼商凛冰,不理会她,去冰箱拿水。
商凛冰的目光追随着商凛松:“你昨天去哪儿了?”
商凛松不回答,从冰箱拿出瓶装水,打开倒入加热壶里,打开开关加热。
商凛冰打量着商凛松的动作,半信半疑说出自己的猜测:“我听有人说你看上了公司里的一个市场分析员,三天两头叫人家过去说话……”
“你昨天不会去找她了吧?”
商凛松把手里的空瓶子丢进垃圾桶,朝商凛冰斜了一眼。
商凛冰跟吃了个苍蝇一样顿时一脸嫌弃,“天啊,你真去找人家了。”
“老天,你真像个可怜虫一样,大过年不待在自己家里去找人家,商凛松,你能不能别那么丢人啊。”
商凛松端着加热好的水,望向商凛冰:“对,我就是个可怜虫,那么丢人,你能不能别烦我了。”
商凛冰:“你昨天待在人家家里?人家让你待那儿了?”
商凛松:“跟你没关系。”
说完,商凛松端着水朝书房走去。
进了书房后,直接关上门,一点都不管客厅里的商凛冰。
直到商凛松走后,商凛冰这才暴露出眼神里淡淡的不安。她抬手咬了咬手指,脑子里一瞬间想了很多事。
……
初一这一天,林知意一个人来到了林怀堂家里,带着拜年的礼品。
林怀堂坐在轮椅上,在院子里坐着。
林知意刚进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林怀堂。
他身子不能坐直,略微歪着靠在轮椅上,脸上的五官还是不受控制地歪斜着。
许是这段时间被病痛折磨得沉寂了下来,这一次林怀堂看到林知意,没那么激动了,只是用还能转动的那只眼睛看着走进来的林知意。
林知意把礼品拿到走廊下放下,然后挪了椅子过来在林怀堂边上坐下。
林怀堂的身体不能动,头也动不了,只有那只还能动的眼睛尽力地往旁边看着坐着的林知意。
林知意有挺多话想说的。
但真到这个时候了,却是千言万语堵在心头,不知从何开口。
“大伯,有一件事我真的一直都想不明白。”
“究竟是因为你是个不堪依靠的人,还是说人与人之间就不能互相依靠,否则就会心生怨恨。”
“曾经,是你说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来找你,我确实来找了你,但你当时的嫌弃至今都让我对找人帮忙这种事情有阴影。”
“但你又确实在一些事情上愿意给予帮助,又让人狠不下心怨恨你。”
“后来我越来越多的不把你当做长辈,而是把你当做一个人来看待,用跟人打交道的方式来跟你打交道,来看待你。”
林知意看向林怀堂:“到如今为止,我都谨慎地跟人相处着,从你这里我得到的道理是,人与人之间就是倚靠不得的,一旦生倚靠之心,再好的关系都得瓦解。”
“可最近,我又有点怀疑这个道理了。”
林怀堂只是尽力斜着一只眼看着林知意,合不拢的嘴艰难地张合着,却不出清晰的声音。
屋子里,林子修听到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
林知意回头看了一眼,站了起来。
林子修站在门口,侧目看了看屋檐下林知意带来的那些东西,又看向林知意。
林知意:“聊聊?”
林子修跟林知意从家里走了出来,走在路上,路两旁是漫山漫野的茶树。
林知意:“我知道你回来是想好好做一番事业,但运气不好,还没开始,大伯就病了。”
林子修不说话。
林知意:“我手机上给你的消息里的提议,你怎么想的。”
林子修目视前方:“为什么找我。”
林知意抬手指着远处的一片茶山:“那里现在是谁的茶山你知道吗?”
林子修:“刘忠耿的,他刚租下那一片散户的茶山,金局长在开会的时候说过。”
林知意:“对,刘忠耿的,他们家族的刘氏茶叶有限公司做的很不错,沪市那边的资源都能够搭上,我要想做得更好,从下到上我都需要人。”
“你学过专业的茶树种植理论,我手上那么大片的茶山需要专业的管理人,滨叔年纪大了,我需要更年轻更专业的人。”
林知意看向林子修:“我觉得我诚意够足了,林子修,你是自家人,对于外人来说,我们本身就要更亲近,更知根知底,一起做事业更信得过。”
林子修望着林知意,已经有些动心了。
林知意心里了然,收回目光,开始聊待遇:“除了基础待遇,我每年再给你分红,你也可以把它当做未来知意茶叶集团的第一份原始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