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立刻有人朝他们看来。
尤其纪荷,她昨天在这里出名,现在还有一大批人被扣在警局,可想而知,人们看她的眼神是何等恶意。
纪荷视若无睹,和老蔡找了一家猪肚面吃中餐,好在老板不错,没给他俩下毒。
出来后再次转了转,直到天黑两人才离去。
这时候,停在路边伪装成卸货车的一辆警车内,穿着便装的男警员立即拨市局号码。
“江队,情报组2号车,刚看到纪制片离开。”
“哪个方向。”
“北城区。”
“知道了。”
挂上电话,江倾立刻从桌前起身。
匆忙一勾钥匙,脚步飞快。
在出办公室门时,豁然撞上一个丫头。
“晓晨”连忙将人一勾,稳住对方身形,江倾蹙眉、松开对方腰,自己往后站一步。
春夜的走廊,白炽灯雪亮。
他相貌还是以前的样子,打扮也没有变化,喜欢衬衣西裤,而这些衣服的尺寸都是白晓晨亲手量的。
她当初学过服装设计,对搭配颇有研究。
以为能为他量一辈子。
可人家比她大六岁,好像不在一个频道上,处处交流是障碍。
她即使当了警察,和他仍然沟通不畅。
白晓晨不明白自己到底缺了什么。
站在墙壁边,她神情哀愁,细颤着音问,“你做什么去”
“查案子。”他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无声的催促。
白晓晨眼神一痛,微微垂下,他总是这样,在交流还没开始时就干脆利落的切断。
“她们说的是真的”这次,她没有让他得逞,沉默片刻,坚持问出声。
“什么”江倾不解,两个字后多加了一句,“你下班了早点回去。”
白晓晨更加固执了,抬眸勇敢注视他。
他眼睛最为魅力,当初在警校,她随父亲参加毕业典礼,听父亲说要在警校捞一个好苗子,还是准备给自己做秘书的。
白晓晨当时虽然小,但公安厅长秘书意味着什么,她一清二楚。
最
起码研究生毕业没跑。
可本科毕业绝无仅有。父亲还如此兴高采烈。
她前去看热闹。结果人群中一眼看到他。
他实在太瞩目了。
穿着警服,和别人千篇一律样式,又完全独一无二。
瞳仁是深黑色,像簇了两团冰在其中,不苟言笑,深不可测。
父亲说和江倾下过棋,他是一个招招不手软的人,一旦有弱点被他攻陷,完全没生还可能。
可有一年除夕。
江倾送父亲应酬回来,自己也喝醉了,睡在家里的客房。
那一夜,是白晓晨过得最怦然心动的一夜。
她没想到看一个男人睡梦中流泪,会如此惊心动魄。
他蜷缩在被下,双拳紧扣,眼帘闭合,源源不断的泪却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