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乔景良无动于衷直接离去,其他几位纷纷翻越防护栏,到大桥护栏边往下看。
江水湍急。
两人只冒了一个头,瞬间就到了百米开外,了无踪影。
浑浊的江水灌入眼耳口鼻。
江倾顺手一抓,恰好抓住了那个废物,顿觉得晦气,那厮在江水中挣扎,连带着他往水中沉去,瞬时心烦,一拳打晕对方。
原本要扔江里,后来及时醒悟,毕竟是警察,不管坏人多坏自己都不能处私刑。
抓着这家伙笨重的身体,够住后方顺江而下的一堆漂浮物,侥幸往下游漂去。
两岸雨雾茫茫。
江中大浪滔天。
乔开宇中途醒来,冷得瑟瑟抖,说要杀了他。
江倾充耳不闻,他闭着眼让自己身体放松在水面,平躺,尽量不挣扎,等一开始的那堆漂浮物面积越积越多,几乎形成一个小岛,他才吐一口满是黄沙的咸水,翻身到了“漂浮岛”上。
乔开宇有样学样,霸占住漂浮物的另一侧。
天光越来越亮,江面能见度稍微提高,但也仅是十米远的距离。
这个距离,根本望不到岸边。
更别提朝两岸的人呼救。
途中遇到一艘拖沙船,乔开宇大呼救命,无济于事。
这一趟,从清晨四点半到下午大雨又开始倾盆,两人都没得到获救。
粗略计算至少漂了八十公里。
江倾始终保持体力,乔开宇摊在另一侧快死的造型,他却只是闭着眼,任大雨在自己如墨的眉间起舞,啪嗒啪嗒的雨点声击打在木板上、天地错乱、无动于衷。
“有人有人”夜雨江上能见度为o,一艘打着雾灯的水警船现他们。
这时候乔开宇奄奄一息,上了船到岸边水上派出所洗了把热水澡才缓过来。
一现他们时,对方就问出身份来历,立马打电话给明州方面,派家属来接。
“你们今天出名了,明州方面的搜救电话顺江每隔一个地点就打一次,还有好几个群众看见你们,等民警再去捞时,又不知道漂哪去,看来还是咱们合江人杰地灵,在这里终于捞着你们。”
参与救援的老民警古道热肠的给他们准备了热水洗澡、所里其他同志的干净衣物、加上食堂的一些热食,接着进行心理开导。
“无论有什么恩怨,不能一冲动就跳桥呀。”老民警痛心疾,“酒精麻痹神经啊,相信经过这次的大难不死,你们以后喝酒会注意,也会更加珍惜生命。”
跳桥的真正原因被掩藏,变成酒后一时恩怨,头脑不清的胡作非为。
乔开宇冷着脸,“同志,我家人什么时候到”他再落魄不至于跟这帮一辈子拿不了几个大钱的小警察磨叽,脸色差劲。
老民警仍然好脸笑,“快了,你吃完饭,估计就来了。”
乔开宇嫌弃,但架不住泡了一天肚子饿,拿筷子,狼吞虎咽。
老民警转出休息室,在走廊上碰到另外一位。
对方自被救起,除了冲了一把热水澡,连身上衣服都没换,在走廊遇见,很抱歉的低音,“不好意思,麻烦各位了。”
“没关系。你们家人也在着急,以后不做糊涂事才对得起这次的经历。”
江倾转头笑,夜雨稀里哗啦从瓦檐坠下,他上水珠顺着苍白脸色流入分明的锁骨,声音低浅,“会重生。长成别人认不出的样子。”
“是啊,快一百公里呢。”老民警忽然手机响,接起来,几秒后报喜,“你家属来了,在前头接待室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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