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与芮听完后立刻道:“你我如同一家人,谈什么合作和帮忙,史大哥随便开,与芮替你挂牌就是。”
史嵩之眼睛一亮,终于有点不讨厌赵与芮了,他喜道:“那请问沂王,这分成该是?”
“京西南路与伪金国京兆府路相邻,仍我大宋前方重地,史大哥带着兄弟们在前面保家卫国,与芮岂能赚这种黑心钱,当请史大哥多用在当地军民身上,共抗敌国,上报陛下隆恩,下为丞相分忧。”
得了,又没了一个路,赵与芮心中暗骂,不过那种地方,多兵祸,很多大头兵,有没有也无所谓。
赵与芮非常上路子,史嵩之听的心花怒放,连连称谢,最后满意而去。
离开王府后,史嵩之回到丞相府。
叔叔史弥远正在家中,王府教授郑清之也在府上,两人不知商量什么,没多久,郑清之脸色严肃的离开了。
史嵩之进去拜见叔叔。
史弥远非常疼爱这样侄子,笑眯眯的道:“怎么样,沂王为人如何?”
史嵩之想了想:“有些圆滑,有些世故,有些随意---”顿了顿后,又加了句:“还比较有趣。”
他心想白拿了别人一个路,总要些好话。
但他心里是认为赵与芮非常圆滑,通常这种人,不是个好东西。
“哈哈哈,子由的是,他确实比较有趣。”史弥远扶着三羊胡子大笑道:“他与你多少分成?”
“没有分成。”史嵩之把刚才两饶对话了遍,最后道:“这家伙有自知之明的,大宋这么大地盘,不是他一个人可能吞下的。”
“子由原本还想在京师开几个店铺,不过看他这么知趣,还是算了。”
到这里,史嵩之又笑了:“真没见过这么贪财的宗室藩王。”
史弥远听着他的语气,突然脸色微变:“你和他话可算客气?”
“子由记着叔叔的话,一直客客气气。”史嵩之到这时,不由意外看了眼叔叔。
赵与芮只是个嗣王,而且还是史弥远捧上来的,为啥要对他客气?
宗室里的赵汝述,可是史弥远的心腹从臣之一,在史弥远面前和孙子似的。
史弥远这时不动声色,淡淡的道:“事事难料,你不要看不起赵与芮。”
“宗室里现在封了王的,年纪十五岁以上的,也就他和赵竑两人。”
“赵竑没成为太子之前,什么事都可能生。”
嘶,史嵩之脸色大变,这是叔叔史弥远第一次在他面前到这事,而且脸色凝重,他仔细回想自己在魏王府对沂王的态度,似乎并没有想像中那么热情和恭敬。
“就算赵竑成为太子,只要一没当皇帝,一切,也都可能生。”史弥远语气沉重起来:“你已经为官一方多年,这些简单的道理,应该明白。”
“子由知道了,子由明白了。”史嵩之重重低下头,表情有点惊慌。
史嵩之是很聪明的人,史弥远有四子,除了长子早逝,其余三个儿子都不出色,历史上最后还是史嵩之当了宰相,算接了他的班。
可见史弥远非常看重他。
史弥远出这些话时,史嵩之第一个念头就是叔叔不会无的放矢,更不会轻易透露什么,难道?
史嵩之非常敏感,此时史弥远想废立皇子的念头,只有刚刚离开的郑清之知道,但他只是在史嵩之面前了这些话,史嵩之已经隐隐猜到什么。
就在他有点惊慌,逐磨着叔叔话中意思时,史弥远突然语气一转:“刚刚赵葵派人向我拜早年,还推荐了几个人?”
赵葵是南宋抗金名将赵方的儿子,去年赵方去世,赵葵就成为南宋前方抗金大将,今年初,他因功进升为大理司直、淮西安抚参议。
其父赵方在任时,与史弥远关系不错,每到过年前,必派人前来拜年。
这次史嵩之回来提前给史弥远拜年,赵葵也同时派了人过来。
来人叫余玠,还带来赵葵的亲笔信,向史弥远求官。
据赵葵最近收了两新人,一个是吕文德,赵葵信中,文德,安丰人,魁悟勇悍,尝鬻薪城郑
另一个就是余玠,据赵葵,余玠幼时家贫,在白鹿洞书院和太学上舍读书,因与茶馆老人生口角,不慎失手推茶翁致死,脱身出逃襄、淮一带,投奔赵葵,此人还能做长短句,赵葵现其文武双全,可以培养,便收入麾下。
史弥远到这里时,继续道:“我刚见过余玠,此人年约二十,却沉着稳重,话得体,且很有条理,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赵葵比你大不了几岁,他在淮西统兵,还能向朝廷举荐人才,你要好好向他学习。”
史弥远这话有提点的意思,你不要整想着赚钱,还得干点正事,史嵩之也一直想统兵,奈何目前襄阳那边没战事,不过他在后勤上面干的也不错。
史嵩之听完更紧张了,拼命点头:“子由知道了,子由明白。”
从丞相府出来后,史嵩之感觉后背全是汗,这么冷的,居然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