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绍安又加了一句,“是主子不信任我吗?!”
对方陷入了更深的懵圈状态。
沈绍安上前一把夺过对方的布袋,打开看了看,用力掷在地上,还用脚狠狠踩了两下,“一袋巴豆两人下,既不信我,为何又把任务交给我?”
那人仿佛明白了些什么,伸手按住沈绍安的手,安抚道:“兄弟稍安勿躁,是谁派你来的?”
沈绍安一副“别套我话我不会上当”的样子,反问道:“又是谁派你来的?”
那人慢慢回味过来,他们应该是分属不同的两派人,但立场目的是一样的。
他指了指地上的袋子,“兄弟既然是来下……巴豆的,你的巴豆呢?”
沈绍安指了指马槽,“这里面。”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比你早来,内急,去后面解了个手。”
那人回头看了看身后快要被雪盖住的那行脚印,相信了沈绍安的话:这兄弟够淡定啊,来老虎窝里做坏事居然还能顺便撒一泡?
做个标记,至此一游啊?
那人凑近了,压低了声音道:“没关系,多下一点马吃得越多死得越快,兄弟,挪挪脚,我把这些巴豆也放进去。”
沈绍安往后退了退。
那人弯下腰捡布袋的工夫,沈绍安拿起马槽旁边竖着的搅料棒,高高抡起狠狠砸在那人后脑勺上。
“咚”的一声闷响,那人一声不吭倒了下去。
刚才那一下使足了力气,沈绍安也怕直接把人给砸死了。
他扔了搅料棒,伸手探了探那人鼻息:还好,气息虽弱,好歹还有。
沈绍安将那人裤腰带解下来,将其反剪着捆牢了,又用自己的汗巾子塞进那人嘴里。做完这一切,沈绍安将其拖进了马棚。
走了一小段路,他又有些不放心,重新回到马棚,解下一根栓马缰。然后,把那人反转朝下,将他的手和脚剪到背后捆在一起,用力拽了拽绳结试了试结实度。
旁边的马朝他打了个响鼻。
沈绍安拍了拍马脖子,“不用谢,应该的。”
他出了马棚,冒着鹅毛大雪,朝着沈时戬的军帐狂奔而去。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一路躲着巡营的将士。
但是,在快要接近大将军的军帐时,沈绍安还是被人摁到了地上,“什么人?!”
沈绍安连忙喊道:“别,是我!”
那人提起沈绍安的领子,仔细辨认一番,“你是谁?大半夜鬼鬼祟祟的到这儿来干什么?”
沈绍安讨好地笑,“我来找我爹。”
那人皱眉,“你爹又是谁?”
“沈时戬啊。”
敢直呼大将军名讳,那人也不敢擅自作主,将沈绍安从地上提起来,押着他朝军帐走去。
大将军的军帐内仍然烛火通明,里面坐满了议事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