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轻轻抚着沈绍安的鬓,低沉的声音柔软的像丝缎,带着浓浓的不舍,“一会就得走了。”
沈绍安长长叹了口气。
赫连瑾拍拍沈绍安的手臂,“起来洗漱一下,陪我吃点东西。你想吃什么?”
沈绍安嘿的一笑,“想吃你……”
“咳!”
沈绍安瞌睡瞬间清空,腾地一下跳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道:“大大大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老天爷!
他刚才说了什么?
沈绍安将求助的目光转向赫连瑾。
而赫连瑾正杀气腾腾望向捂着嘴的沈乔安。
沈乔安觉得自己很冤枉:你们两个卿卿我我肉麻兮兮,我咳一声都不行?
虽这样想着,沈乔安心里,却像是在太阳底下晒了两个月的酸菜缸子,咕噜咕噜冒着陈年老酸气:他从小疼到大的弟弟,都没这样跟自己撒过娇!
更没躺在他腿上过!
他离家赴北的时候也没这么舍不得!
摄政王!
他一个外人!
他凭什么?!
敢怒不敢言的沈乔安顶着摄政王杀人的目光挺了挺胸,又迅苟了。
沈绍安洗漱更衣的工夫,沈乔安用最快的度跟赫连瑾汇报了赤水岭的战事准备工作。等沈绍安走出捎间,仆从们送来热腾腾的饭菜。
三个人坐在桌旁,赫连瑾大多数时间在为沈绍安夹菜,间或还用帕子擦去他唇角沾上的菜汁。
偶尔赫连瑾递帕子晚了些,沈绍安已经伸出舌尖在唇角飞快一扫而过。
沈乔安偷眼瞧着,每每这时,摄政王的眸光就会变得又深又色。看他的那个样子,沈乔安真怕俩人当着他的面儿,就直接亲上了。
他欠着半个屁股沾在凳子边边上,筷子不敢伸、头不敢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顿饭吃得心惊胆战、味同嚼蜡,严重消化不良。
他觉得自己实在不该坐在这儿。
他应该端着一只碗,蹲在桌子底下!
饭桌上两人各忙各,只有沈绍安,大口大口吃着赫连瑾除掉刺的鱼肉、剔去骨头的排骨、吹去浮油的鸡汤,连吃带喝,又香又幸福。
吃完饭,才喝过一盏茶,云鸣已经过来请示返程事宜。
沈乔安要派人护送,被赫连瑾制止,“本王来这里的事不宜声张,这次带过来的人都在外面。绍安。”
他拉过沈绍安的手,轻轻捏了捏,“保重。”
沈绍安点点头,“嗯。”
赫连瑾穿了一身黑色素面窄袖长袍,看起来精干又内敛。
云鸣过来替他披上一件黑色披风,与云荆先行下楼去驱散仆从和兵士。
沈绍安送他下了楼,目送他骑上马离开。
沈乔安松了口气,转向沈绍安,“绍安,那个……”
“我去大营了。”
“你伤还没好利索呢去什么大营?喂……”
沈绍安不等他说完,转头就走,从马棚将阿黄牵出来,纵身上马,迅离开。
人已经跑没影了,沈乔安伸出来的手还停在半空。
沈绍安骑着马,很快就到了大营营门口。
云荆一条腿刚落地,就见沈绍安突然拨转马头,轻叱一声,风驰电掣朝另一个方向跑了出去。